卓玉娘笑一笑:“好,我先替倉錦謝謝你了。”花婆子笑:“不謝不謝,老婆子就是幹這行的。不然,還叫什麼鬼花婆?”
卓玉娘笑嘻嘻:“東家走西家走,兩腳奔波氣常吼。牽三帶四有商量,走進人家不怕狗。前街某,後街某,家家都是好朋友……”笑得說不下去了。
花婆子尷尬地笑道:“好了玉娘妹妹你就別取笑我啦。”
兩女邊說邊走,漸近他洞口。花婆子說:“那個離火使山登大鬼,對你很有意思嘛,你怎麼……”
卓玉娘截住她的話:“哎呀,別說了,受不了他那個色咪咪的樣子。我還是是喜歡門白濤這樣的,知冷知熱。”
花婆子歎氣:“咱們女子,不管老的小的,就是喜歡能說會道會哄鬼的,誰說女子才會花言巧語,騙死鬼不賠命?男子更厲害!門白濤一張嘴,迷得小姑娘三迷五道的!這個萬鬼迷……咦咦,奇怪,人?有人氣!這荒山野嶺左護法不是說,方圓二十裏內沒有人煙嗎?哪來的野人?”
布帛正要找明法教,對方發現不了自己便罷了,憑靈符也找得到。對方既然發現了,那就順水推舟。起身出洞迎上去,朗聲道:“浮塵道觀門下布帛,見過兩位……咦。”
茅草叢中,一個白嫩豐腴的女子,正是那個差點兒與他成了好事的卓玉娘。她身邊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太婆,身邊還有一個流著鼻涕的小男孩,正是當年在合川城外往都陽山途中遇到的那一對婆孫。原來也是鬼類。
三鬼看清是他,吃驚不小。一直不吭聲的小男孩大聲叫:“奶奶,這個家夥不就是……叔叔,抱抱我。”舉著雙手跑上來。說跑,其實腳不沾地,也可以說是飛。
布帛急忙退開五六步。小男孩隻得收住身子。抬左手,用衣袖抹抹臉上鼻涕,衣袖讓鼻涕浸潤得油光水亮。滿臉天真爛漫:“叔叔,抱抱。”
布帛沉著臉對小男孩說:“好了,我怕你,行了吧?”抬頭看向花婆子,“這回就別來這一套啦。”記得當時讓她摸了一下下巴,不久之後下巴就癢了起來,然後看到卓玉娘就不好了,幾乎變成色鬼。此時此刻回想起來,十之八九是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搞得鬼。
花婆子臉無愧色,微笑點頭:“也怪我老啦,看不出你還是個大活人。我當時隻是一時技癢,看你氣宇軒昂,心裏頭高興,所以才摸了你一把,正想著看看能夠便宜哪家小娘子,受用這麼一個後生家。說起來沒有半點惡意,小哥子你信不信?”
布帛苦笑。當時他已經人鬼不分,讓鬼當成活鬼了,還氣宇軒昂?那當兒如果真的與卓玉娘合體,恐怕就要元氣喪盡,一陽不複,真的橫夭身亡落入鬼道。僥幸佛祖保佑道祖保佑,靈智未失,還能及時走人。他並不是來計較前事的,擺擺手說:“好了前事莫提。請問你們明法教總壇在哪裏?我想見李一誌、彭常明,勞煩你們指點一下。”
卓玉娘馬上接口:“兄弟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卓玉娘!還記得古渡大會嗎?”眼巴巴地看著布帛。
布帛輕咳一聲,淡淡地道:“是的我記得。當時我中了花婆子的迷魂手段,昏頭昏腦的,對不住了,那不是我的本意。咱們都忘了吧。”
卓玉娘怨道:“死鬼!你不知道我多麼想你,從來沒有鬼能夠給我這麼溫暖窩心的感覺。你就不想我,我很想你的知道嗎?”一臉幽怨渴望。
布帛搖頭:“對不起,都忘了吧。你們是不是剛從總壇出來?”
卓玉娘點點頭。布帛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叫蘇小小的?”
卓玉娘眉一彎:“蘇小小?”轉頭向花婆子使個眼色。口中回答:“好像……這個……蘇小小?很熟悉的名字啊。她跟你什麼關係?”花婆子苦笑著搖搖頭。卓玉娘眉頭大皺,一個勁地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