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和羅裳沒想到,隻是到了幾家琴行,隻是羅裳喜歡一襲白衣,會讓聞櫻查出他們的行蹤!
北騰群雖大,但危險已越來越近!
草原夏季所有的綠色的毯子已經褪去,枯黃衰敗的顏色如斑駁的塗鴉。兩人漫無目的,就行到了北騰群裏最大的群山:
呼勒群山。
這山和南方的山有很大的不同,山上的植被比較少,多的是細碎的山石。一般也沒有什麼象樣的山路,爬上去很有些費勁。山裏的風比原上更顯鋒利,並且少有牧民。兩人在山中遊蕩了半月,多是躲在山角落裏,挖個地坑過夜,好在儲物戒中帶的被褥和幹糧不少,倒也沒感染什麼風寒。路途中也遇見了幾具被啃得麵目全非的屍體,不知名姓,身上值錢的東西早被洗劫幹淨。羅裳和江海對於修煉相互印證,如何練習靈覺,相互之間的功法,似乎比以往更進一步。
正是騷年的年紀,江海的精力特別旺盛,和羅裳一番雲雨大戰之後,江海的右手當著羅裳的枕頭,左手握著羅裳的**,“裳兒,你的靈覺指引著我們到了此處,怎生連個人都難以看到?”
“你現在可以‘看’多遠了?”
“平地上有個十裏吧。”江海答道。
“嗯。我隻是感覺而已。這種地方,就算大姨要來找,也會費勁。”羅裳偶爾還是改不了對聞櫻的稱喟。
“她哪有這麼神?”
“千萬別小看她!她真的很厲害,也很麻煩!”羅裳道。
“找不到秘境,我們也不可能這樣藏匿一輩子!總會有讓她好看的一天!”
“海哥,你要洗腳了!”
“我就不!”說完,江海把羅裳壓到身下。
依靠羅裳神乎其神的靈覺,兩人倒是避開了一些潛在的危險,這一日,就行到呼勒群山深處。
又是一日初晨,陽光還在山的那邊。兩人從相擁而眠中醒來,江海取了儲物戒中的幹糧,和羅裳兩人打發了早餐,出得地坑,兩人看著山頂那一座金光閃閃的樓宇!不禁目瞪口呆!
夢裏尋他千百度,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真的是是百花秘境!
在這群山深處,突然出現,果然當得一個“秘”字!
兩人喜極而呼,趕緊向山頂奔去。
隻是在半山腰處,那樓宇驀得生出一股強大之極的吸力,兩人猝不及防,哪裏收得住往前衝的慣性,隻覺騰雲駕霧,就此暈了過去!
江海不知自己昏了多久,醒來時候,羅裳已不在身邊,周圍是冰冷的牆壁,自己竟是在一處通道之中!隱隱的光線不知是從哪裏散發出來,似乎這頭頂的壁有些透明,江海暗暗將功力運到掌心,試著推了推通道的石壁,哪裏推得動。化掌為指,想在這壁上鑿個洞,卻讓自己的手指奇疼——以江海現在的功力,普通的石壁根本不能抵擋他的一擊,這通道顯然不是普通的石壁!看來隻有老老實實地摸出去了!
“裳兒!裳兒!”
江海徒勞地喊著羅裳,通道裏隻有他的回聲,似乎這通道很遠。
江海放出神識,可惜神識在這詭異的通道裏,大約就隻能走視線所及那麼遠。“這是什麼鬼地方?”江海嘟噥道。
既然沒什麼捷徑,那麼隻好靠兩條腿來丈量了。
江海晃燃了火折子,順著通道往前走,一路上在壁敲敲打打,看看有沒有薄弱之處,奈何這通道竟如一體,毫無破綻。江海在這條通道裏往前走了兩個時辰,竟然還沒有到頭!再走了兩個時辰,依然在這通道裏!
江海徹底暈了:一條通道的迷宮?!
羅裳沒有江海那麼悲摧,至少在味覺和視覺上是幸福的——羅裳醒開的時候,看到身在一片燦爛的花海裏,天那麼高,光線亮堂堂的。羅裳往旁邊一摸,沒有摸到江海,心裏不禁有些慌,這些日子來,她已經習慣江海在她身邊。站起身來,她發現自己果真是一片花海裏——這是一片她根本看不到盡頭的花海!紫的,黃的,紅的,藍的,棕的,綠的,所有顏色的花都可以找見,微熏的,濃釅的,淡淡的,沉醉的,所有的香氣都可以分辨,唯獨身邊的人,不見了蹤影。
你在哪裏?
“小海哥!”
沒有回音,隻剩花海!不動的花海——寂寞、而豐富的花海。
沒有花徑!
難道要尋江海,就一定要把這些花踩倒嗎?羅裳想要飛起來,卻根本飛不到空中,她才知道,這是一處禁空的花海。
羅裳想哭,於是她就哭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一條通道?”
江海坐下來開始想。“就是想一直把人困住嗎?”江海已渾身是汗,有那麼一瞬間,焦灼、恐懼、無助,就仿佛一隻隻抓住他身心的巨手,讓他丹田中的金丹都暗然無光。
江海想:既來之,則安之!就當是一場曆練罷了。羅裳不僅比我聰明,而且見識比我更多,想來不會有什麼事。在這通道裏,把以前學過的東西全部理一遍,然後撞撞這堅硬的石壁,不也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