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著數個牧民已上前跪在蒲團之上,嘴裏念著些什麼,一會才起來,從口袋裏拿了錢兩出來,放到箱子裏,然後向和尚施了禮,一步步往後退著出來。
羅裳拉了拉江海的衣角,示意了一下。
江海和羅裳出了小廟。
“那個和尚有些問題。”
羅裳道。
“噢,我還沒注意到他,看那些牧民是很虔誠的。”
“那和尚表麵穿得很是樸素,手心裏的那串佛珠也有些年頭,但他袖中和懷中隱隱露出的卻是珠光寶氣。這種人,表裏不一,不說也罷。”羅裳的觀察相當細致。
“哇,裳兒真是厲害,隻這麼幾眼,就發現這些事。”
“不知那些牧民為何如此信它?”
“我聽說有些教派,說的是你信教就會如何如何,你不信又會如何如何,首先是把人的腦子給洗了一遍,然後你就會自已把自己的成功歸於信教虔誠,把你的失敗歸於信教信得不誠。而那些個騙子的解釋也是如此。就算你信得再誠,那些和尚也會說這是在還你前世的罪行,或者是你的來世積累福份。總之,不管你現在如何,都必須要交錢去。嗬嗬,這就是這些人的本質!”
“裳兒是說他們自己是不信的?”
“哎,也不全是吧,有些人自已也是信的,差不多已是沒有理智的偏執,但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圖財。可憐這些牧民也是需要有個精神寄托才得如此。”
“平大叔說江湖上行走要小心和尚道士乞丐孩童,應該不虛吧。”
“那你楚大哥可是在此之列噢!”
“說不過你。不過我楚大哥是很厲害的。”
“那是當然,你都如此厲害了。”
“哼,叫你會說。”江海的手從羅裳的衣服裏伸進去,抓住了羅裳的小白兔。
“別鬧。這裏好多人的。”羅裳臉紅了,把江海的手打了回去。
江海把手縮了回來,那團柔軟讓他心裏暖暖的。“沒事,他們都趕著去看馬會。隻是這聖廟確實不太對勁。”
其實江海心裏也覺得有些詭異,以這等聖廟,怎麼可能如此低調?
“我們從小就被訓練,自然會觀察地細致一些,這些天和你一起,不知為何,又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的一些細節,也說不清是什麼緣故。”
“回頭再說吧,現在我們去看馬會吧。”
馬會設在一處相當開闊平坦的山間穀地,搭了一個老大的台子,台上的旗幟隨風而響,台上的人有牧民打扮的,也有軍官打扮的,圍了六七張桌子,飄過來酒香。
來的牧民很多,內地打扮的人也很不少,江海和羅裳就飄在人群後麵一點。
台上有個牧主打扮的人開始主持馬會了,說了些江海兩人全不明白的話,然後一個軍官也說了話,然後是一個鄉紳,這個鄉紳的話倒是江海聽懂了,原來這就是李家的一個大管事,說是李家家主的弟弟,對這個馬會讚助了多少多少,造福草原之類。江海沒看出這人和李思遠有什麼相象之處。
然後是兩個赤著手臂的漢子一人宰了隻雞,一人宰了隻羊。那牧主樣的人宣布馬會開始。
就有數十個精壯的草原牧民騎著馬到了起跑線上,遠遠的地平線上,有一個高高的標記,要繞過這個標記再回到起跑線上,最快的兩個人就可以賞賜。發令的旗往下一揮,幾十匹馬飛快地衝刺起來,一時間,塵土飛揚,蹄聲震天。
羅裳笑了笑,示意江海往回,江海有點詫異,但也跟著往城裏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