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數百年來,積弊越來越多,腐敗越來越深,各種勢力盤根錯節,要想再扭轉過來,幾無可能!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常理。
再會飛的鷹也終有落下的時候。這是常情。
戶足知道為了他現在這個位置,吃了多少苦。現在他八麵玲瓏,看破世情,不問大富,隻求小貴,但求偏安這一隅。
隻是,會有真正的太平給他?
不知道這夥人還要在這裏多久?戶足心裏想。這夥人真的是他喉嚨裏一根拔不出來的刺,但戶足知道,以他的本事,確實是沒有能力拔掉這根刺的。
因為這根本是帝都裏的大人物的組織!
隻是你們縱容這裏的小混混也太過份,借了陳家這小子,也剛好可以治治這幫人的囂張氣焰!戶足想。
戶足寒暄著進了客廳。
當下說著一些陪罪的套話,有夫人在旁邊幫襯,陳遠征也不可能拿個什麼架子,畢竟這陪禮的還是一群之首,陳遠征和程程也說了些客套話。來這裏的理由也就說成是為了曆練曆練。
這理由當然不可然騙過戶足,隻是戶足想得更偏一點。
這當口,就有守衛過來:“大人,祝家家主過來,還請見大人和陳公子!”
戶足點點頭。祝家雖然不是東西,但給的銀子卻是真金白銀,並且和陳遠征打架的莫非真的是祝家的人?
祝家家主祝飛環是平安群裏的名人,生得極其瀟灑,鳳目劍眉,一身家傳功法據說已到金丹後期。就聽得廳外一個粗豪的笑聲:
“陪罪陪罪,大水衝了龍王廟,我這廂給遠征小弟陪罪,下麵這些不開眼的人得罪了遠征小弟,已被我拿下了,請隨便發落!”
陳遠征和程程及戶足出得廳來,就見祝飛環後麵有十多人,也沒用繩子捆綁,都是垂了雙手,跪在地上,一副哭相。其中就有那管事模樣的人!
陳遠征看著戶足。
戶足一笑:“既然祝兄發話,那自然由遠征小弟自行發落。”
陳遠征冷冷一笑:“這等混混,留著何用?”
祝飛環一笑,“遠征小弟所言極是,這等渾人,連人都看不清,確實沒有什麼用!”當下手往後一揮,一股浩蕩的刀氣直漫過跪倒的這些人,竟是眨眼間將這十來人全部斬弑!
陳遠征和程程臉色一變:“這可有點過了,我沒說要弑他們。”
戶足臉色如常。
戶足心中在狂罵:這出血腥的戲不僅是給陳遠征看的,也是給自己看的!
祝飛環笑道:“遠征小兄弟第一次到平安來,就被這群混蛋騷擾,這完全是死罪啊,並且我聽說這幫人平日裏也有擾民的行為,所以這幫人是留不得的。”話音一轉,“這是我祝家陪罪的小禮,你和祝菲也是同學,還望遠征小弟不要見外。”
兩件精致的玉如意被祝飛環後麵的家人拿出來。
陳遠征一揖,“多謝祝叔厚愛,隻是傷了我的並非這被斬弑的小混混,而是兩個修真的弑手,一個拿一柄折扇,一個提一隻鳥籠,幸虧程程有異火,才把兩人弑退。”
“喔?還有這事?”祝飛環一臉震驚,深深看了程程一眼,“那這兩個弑手我就不太清楚了,程程小姐好象學的是天下罕見的音功,現在還有異火,想是有諸多奇遇啊。不管怎麼說,這幫混蛋衝撞了你們,自是我管教不嚴,我當陪罪。這兩件如意,還請笑納!”
陳遠征道:“我父親大人一直嚴禁我在外麵收受禮金和禮品,我可不敢違背他的意思。祝叔這好意我心領,這禮是萬萬不敢收的。”
祝飛環還待再說,戶足在旁順著說:“陳大人禦家之嚴在帝都也是有名的,祝兄你就收回這禮吧。”
祝飛環收回這禮,又客套了一番,才離了群守府。
和戶足及其夫人一道吃了飯,陳遠征和程程到了下塌之處,程程問了一個問題:
“既然祝菲回到了祝家,知道我們舊識,為什麼祝飛環不帶她過來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