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的家在平安城外的一個小村莊。平安城地處繁華內陸,民眾比天成群還是要富足一些,這從百姓修造的房子上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基本上,房子都還有些小小的修飾:或是小小的飛簷,或是精細的門拱,透著一種細膩和溫暖。
程程的家在村子裏算是很好的,程程對她的家事做了簡單的介紹:她的父母是花了那棲霞派少年公子的錢才做成這樣的大房子,以前她家的房子在全村可是最破的!陳遠征備了好些禮物,但全被程程按下了,程程說她的那個父親就是極其貪婪且短視的一個人,並且很是膽小和委瑣!沒有把她賣掉已是她的幸運!
江海和陳遠征都大為吃驚:還從沒有一個人象程程這樣公開地談論自己的親生父親!並且是如此不堪!
程程說了好些細節:她的父親很可能已被那少年公子買通,就是來監視和看管她的!而她的母親則是那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女人,謹小慎微,哪敢去問自己丈夫的所作所為。倒是程程知道自己這父親怕是在外麵還拈花惹草,並且手腳不幹淨!陳遠征沒想到這未來的老丈人竟是這樣一副德行,不禁啞然。
聽到這些,江海也不禁滿頭黑線,就試著問是否需要他先去打探一下,看看她父親究竟如何,再做打算?
程程和陳遠征都點頭同意。
江海讓車夫去了平安城先行安頓一下,自己和程程陳遠征三人找了程程旁邊一個小村住下。當即問了程程家的方向和一些相關的訊息,就向程程家的小村落而去。
程程家果然是這個小村落裏修得最好的房子,門口有一個石獅子,門楣上掛了兩個很光鮮的燈籠,隻是大門緊閉,渾不象其他的村裏人的居所,一般都是白天不關大門的。江海外放的神識可以幫助他看見有幾個村人鄙夷地看著這座房子,有一個鄉民甚至對著那台階吐了口口水。
江海心裏有點沉重,輕歎了一口氣。看看四周無人,翻身進了程家。院子很大,中間有三個大屋一字排開,旁邊是小的偏房。悄悄進得二進的大屋,就聽見胼聲浪語,從一間大偏房裏傳出,而下人們都躲在後麵的偏房裏,神情憤恨。
江海聽得麵紅耳赤,但仍耐著性子聽下來。原來這裏麵正是程程的父親,正在和兩個女人光裸著身子在玩“雙飛”!江海忍著沒去“看”他們,而是“聽”著他們的言談。
雖然隻是聽,但也是能聽得心驚肉跳的!還好江海已是金丹後期,控製能力相當不錯,換個定力低的,怕是有些後果!聽了半個時辰,那浪聲的女子終於說了一句江海震驚的話:
“幸虧你把那老貨幹掉了!才能有這天天如天堂般的日子。”
江海一想,莫不是程程的娘已經被這幾人給害了?當下更聽起了那後麵偏房裏下人的對話:
“那兩個小的真不知羞,上次我看了他們在一起的樣子,醜得——沒辦法形容!”
“別讓他們聽到了,主母怎麼死的?還不是不清不楚!”
“程家這是造大孽啊。”
“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瞎說,給家主和那兩個貨知道,會要人命的!”
“管他個俅!隻要他每月裏發月錢給大家就好。這種貨,總是老天來收的!”
“這下看樣子沒有一兩個時辰不會出來,等會大家做事快點,那兩個貨很能搞事的。”
“嗯。”“嗯。”
江海悄悄地出了程家。回到住處,江海斟酌了一下,把情況大致說了,並沒有隱瞞程程娘親已經過世的消息。程程臉色鐵青,渾身都有些顫抖,陳遠征抱著她的肩膀。
竟一時無話可說。
“我要查清我娘親的死是怎麼死的!”程程低著頭,盡量把每一個字都平靜地吐出來,但嘴唇上牙印裏滲出的血跡,反映了她內心的怒火和悲憤。
沒有誰能有這樣的禽獸一般的父親還能保持平靜,除非他們是一類人。
“如果查出來,你怎麼辦?”江海眼睛看著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