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不知道,他搞出來這麼大的事,倒是麻煩了一下他的大哥——楚風揚。
三清門的老道解決了困龍灘靈月林的事,又見楚風揚到了金丹八層,心情大暢。楚風揚這次功力提升實在驚世駭俗,本是準備到無休真人那裏練習一下煉丹的事業,又覺得心神不寧。仔細想來,應是數年前應了去看江船和江海的事情未了。
向幾個老道告假,幾個老道見楚風揚實力隻要不遇見高等級修士,怕是逃起來沒有什麼難度,也就準了,但告訴楚風揚這中天大陸已極不太平,不久怕是有驚天之變,此番探親之後務必及時回來。楚風揚自是應得很好。然後即向天成群而來。
江海在飛龍城裏搞出這麼大件事來,隻是幾天,整個青龍群就全知道了,就算在帝都,也是有些震動,皇帝已下旨責多名捕快來偵辦此案,畢竟城主是朝庭的大員,如此被人斬了,也是大沒有麵子的醜事!而喬家二爺據說也遣了多位修士暗地裏調查此事,喬家在朝堂之上,屬於保守係的官員,在數個部門裏均有盤根錯節的關係,喬家二爺雖不是喬家家主,但影響力也很是不弱。
楚風揚到達飛龍城的時候,正是江海製造這案子的第六天。城門處貼了通緝通告,楚風揚自然認不出這上麵畫的就是幾年沒見的江海。但這城門口的盤查之嚴讓楚風揚很不舒服:這通緝之人明明是個男子,而盤查的兵士竟是連女人也沒有放過,那鹹豬爪可是極其明顯!
城門口一片狼藉嘈雜。
楚風揚皺了皺眉,也沒有再進城,就尋了城外的一個小村莊,打算休息一晚,那村人見楚風揚和那通緝之人正是年歲相仿,有此惶恐。而村裏早有人報告了飛龍城的官府,就有一隊士兵過來,準備把楚風揚拿進城裏!
楚風揚搖了搖頭,當下也覺得好笑,“我就且隨你們走一趟。”楚風揚隻是略略施展了一下火球術,就把這帶隊的士兵嚇到了,哪裏還敢動繩索。
就這樣,楚風揚進了飛龍城。
帝國的命令還沒有下來,代城主是附近軍營裏的將軍。聽了帶隊士兵的講述,知道來的必是修真之士,當下十分客氣,當得知楚風揚來自三清門,更是恭敬,說了些十分景仰還望幫扶之類的話,就讓人找了最好的房間,給楚風揚就寢。
楚風揚禮節性地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原委,那將軍直把江海說成了十惡不赦的修士,光天化日之下就弑了這許多人,楚風揚倒不全信:大約也沒有哪個修士會無緣無故地當街弑人吧,還弑的是城主!但此事與自已倒是沒有什麼關聯,也不便說些什麼。當下對這代城主想要其幫忙的話,淡淡回了。
第二日,帝都方麵的明探和暗探盡皆到了,那代城主想要楚風揚去認識一下,哪知楚風揚早已出城而去。那代城主從帝都過來的人那裏得知,這楚風揚實是修真界的大大的名人,出了一身冷汗,幸虧沒有得罪此人,否則還不知道搞出什麼事來!帝都的人聽得楚風揚居然到了飛龍城,也是一陣驚訝,按說這等驚才絕豔之輩,哪是世俗人等可以見得到的?!隻是機緣不巧,無法結交,很是遺憾。
楚風揚不想和這幫官僚照麵,江海就更加不想了。想來那通緝通告不兩天就會傳遍帝都的所有城市,江海漏出了本來麵目。從陸路走,並不比行船慢,江海用銀票買了一匹馬,沿著官路向家鄉進發。
果然,才過了三日,江海用藥草改編過的光輝形象出現在大街小巷。看著那根本和自己不相幹的畫像做了那麼人神共憤的惡事,江海想,這世界得有多少冤案啊。
看來自己找個時間得回去飛龍城看看。故地重遊也很有趣啊。江海想。
也就十多日,也就到了蕩口村,看著村口那熟悉的屋舍,江海不知為何興奮裏雜著一點緊張。
爺爺還好嗎?
鐵匠還好嗎?
近鄉情怯。
怯是由於不知道情形。
江海牽了馬,村裏的小路實在不適合踏馬飛馳,僅管極想快些見到爺爺,但江海仍然走得很穩。一路上倒是遇著了幾個村民,都極熱情圍過來噓長問短,江海簡略地回答了大家。就行到自家小屋前。
江船倚在院裏溫暖的陽光裏,編著竹篾小筐,這手藝還是楚平那時候教江船和江小魚的。尖利的竹篾尖有時會把手刺出血來,江船搖搖頭,真是老了。江船這些天來的感覺很不好,身上的老病也是複發得厲害,又天生沒有求人的習慣,隻是自己硬撐著,有時候一天就隻吃了一頓飯。這裏是村的邊上,江船也不是那種健談之人,平日裏也沒有什麼村民來往。
一聲清亮的“爺爺!”把江船從慨歎裏拉回,看著江海牽了匹大馬,虎生生地跑過來,江船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自從鐵匠失蹤後,稅收越來越重,江船就少有這種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