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血》中黑茲爾的墮落與救贖
文學評論
作者:付燕
摘 要:弗蘭納裏·奧康納以其作品中表現出的嚴肅主題和獨特藝術風格而被公認為繼福克納以來美國南方最傑出的作家。處女作《智血》以宗教信仰問題為切入點,表現出現代人在信仰問題上的痛苦與彷徨。主人公黑茲爾·莫茨行走於精神荒漠中,經曆了通奸、褻瀆上帝、殺人等事件,戴上沉重的精神枷鎖,最後為尋求靈魂的救贖而自毀雙目直至死亡。
關鍵詞:《智血》;黑茲爾;墮落;救贖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1-0-01
《智血》是奧康納的長篇小說處女作,小說一麵世,就引起了評論家們的廣泛討論。小說古怪的情節和荒誕的人物使得許多評論家給奧康納作品貼上了“哥特式怪誕”的標簽。主人公黑茲爾出身於鄉村牧師家庭,從小在祖父母關於基督教義的訓誡聲中長大,然而,在他當兵的幾年裏,他發現自己的靈魂不複存在。複員後他離開家鄉到名為托金漢姆的城市謀生,試圖創立“沒有基督的教派”,以便躲避基督躲避罪惡。在傳教布道過程中,黑茲爾發現當時沉溺於物質生活的人們對他有關信仰的談論毫不關心,城市裏充滿各種貪婪、偽善;他的新教也被人利用於行騙。黑茲爾自身也是墮落至極,通奸、褻瀆上帝,甚至是殺人,沉重的精神枷鎖導致他走上一條與常人相悖的道路,最後自毀雙目直至死亡來救贖其靈魂。
耶穌對黑茲爾的影響無疑來源於他的家庭。他“十二歲那年就知道自己將來一定會去當傳教士”(奧康納 14),因為他的爺爺是個巡回傳教士,“開著福特車在三個縣區到處跑”(14)。後來被迫參軍,黑茲爾帶到部隊去的東西,“隻有一本黑皮的聖經和一副媽媽留下的銀邊眼鏡”(15)。在部隊裏,總有人來邀約黑茲爾去幹罪惡的勾當,他都以“絕不讓自己的靈魂被玷汙”為理由拒絕了,對故鄉的懷念讓他抱著美好的期望。但當經曆過一些事情以後,他“研究自己的靈魂,結果卻發現它已不複存在”(16)。而複員回到故鄉所看到的一切物是人非更是讓黑茲爾開始躲避耶穌。乘坐火車來到托金漢姆,黑茲爾便開始了一個人在精神荒漠中的摸索,不再是“可以沒有信仰,但絕不向邪惡妥協”,他開始了墮落的精神之路。
黑茲爾與擁有“本市最好客的床鋪”的瓦特斯太太的相識屬於意料之外:在托金漢姆無依無靠的黑茲爾根本不知道上哪去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住處。在廁所壁板上發現瓦特斯太太的地址後,黑茲爾便記下並打車前往。和瓦特斯太太的通奸在黑茲爾看來,他隻是想要一個女人,並不是出於歡愉的享受,而是為了證明他不相信罪惡之說。第一次留宿瓦特斯太太家中,黑茲爾還是緊張的,“從那麵有點發黃的鏡子裏,可以看到瓦特斯太太正在衝著自己笑,盡管笑得有些誇張,臉都有些變形了……要不是手臂被她緊緊抓著,他也許會嚇得從窗戶上跳出去”(奧康納 27)。黑茲爾以通奸這樣的具體行為來實踐罪惡,認為這樣便不再需要耶穌的救贖。
黑茲爾的墮落在他試圖創建“沒有基督的教派”時集中體現出來,即對上帝的褻瀆。在實踐了通奸這項罪惡以後,黑茲爾開始學著像他祖父那樣,站在車蓋或者車頂傳教,隻是他要布道的是“沒有基督的教派”,教派的宗旨是“耶穌的血沒有因為替人贖罪而被玷汙”(95)。“世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墮落,因為本來就沒有可墮落的東西;也沒有所謂的贖罪,因為既然沒有墮落,還需要贖哪門子的罪。”(95)黑茲爾的新教派的創立和霍克斯不無關係。這個假盲人傳教士不停用話語刺激黑茲爾過往關於耶穌關於基督教的記憶,致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創立一個新教,一方麵挑戰霍克斯,一方麵表明自己不信耶穌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