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場嘈雜,迎麵而來的是一個身穿大紅色織金五福雲紋長裙的婦人和一個身穿粉色繡梅花。
沈華灼眸底閃過疑惑,接著便有太監大聲道:“王妃娘娘駕到,彩霞郡主到!”
王府的女主人齊齊上陣,好戲開場了!
兩位女主人一身華貴被一群下人們簇擁著進來,一進來,沒有想象中恭敬起身,齊齊行禮的場麵,隻有冷漠死寂般的氣氛。
“喲,咱們這是走錯地方了嗎?還是旁人走錯了?”
泠江王妃不悅的看著麵前穩如泰山的小兩口。
他們真是好大膽。
看到她進來了,居然還坐在座位上,連起身相迎都沒有,她火冒三丈,正準備責問他們,身邊的彩霞四下張望,一眼看到了跪在角落裏被打得渾身是血的兩個下人。
“啊……鬼啊!”
她們躲在高幾下麵,那一塊地方正好又照不到太陽,臉上糊滿鮮血,眼珠圓圓突出來,可不就是鬼嗎?
泠江王妃乍看還沒認出來,卻聽得那兩人充滿魔性的聲音響起來。
“王妃娘娘救命啊,救救奴婢!”
見她們那副鬼樣子,泠江王妃怎麼可能會救她們,臉一轉轉,冷冷一哼:“哪裏來的賤婢,居然敢在本王妃麵前大呼小叫,來人,掌嘴!”
身後的老嬤嬤上前,高高舉著巴掌,毫不猶豫的一巴掌下去。
“賤婢,瞎了你的狗招子,你見不著王妃娘娘是不是,王妃娘娘在此,你不僅不上前來見禮,反而大喊大叫,也不想想,這裏有你大聲說話的份嗎?”
老嬤嬤受了泠江王妃的眼色,一邊打狗,一邊還指桑罵槐,很明顯這打的是兩個犯錯的下人,罵的卻是沈華灼和雲胡子二人。
雲胡子“噌”地站起,拱手道:“原來真是王妃娘娘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王妃娘娘雅人有雅量,恕過我們夫妻這不識人之罪!”
沈華灼也跟著站了起來,草草行了禮,可全程都沒有說話。
泠江王妃圓潤的臉龐上狠意和恨意交雜,生生將一張本就不算驚豔的臉弄得越發顯得扭曲。
打了好一陣了,那老嬤嬤幾次三番在那裏甩手,表示她的手打酸了,可泠江王妃也並沒有要求她停止,甚至遞給她一個繼續下狠手的意思。
看到這裏沈華灼還有什麼不懂的。
昨日那事兒很明顯就是跪著的那兩人所為,而現在她們母女二人齊齊趕來,便是為著阻止她查清真相而來。
沒想到,正好撞見他們要審,她便直接上手,想要一氣兒弄死她們。
老嬤嬤慣常是打人打得狠的,忍著手裏的酸脹之意,一人甩一巴掌,愣是把兩人的牙齒都打鬆了,一吐血,連著牙齒吐出來好幾顆。
隔著空氣,沈華灼都覺得自已的牙關發酸。
她瞅一眼雲胡子。
“行了,王妃娘娘,這裏是芍藥院,我記得昨日父親與我說過,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泠江王妃一怔,猛地想起來了,昨日王爺把她們母女叫過去,當著軒轅雲天的麵跟她們交代的,芍藥院的這一片都不允許她隨意進來。
所以,昨日她才忍著,沒有親自動手。
今日也是聽著這裏出了事,一激動才忘記了那事兒。
此時被他當著諸多下人的麵提起,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
“哼,笑話,我堂堂王妃,在這王府之中,難道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嗎?”
她強行給自已找臉。
“大哥,你……就算你不尊母妃為母親,可她至少是你的姨母,你怎麼地也得顧忌著一些母妃的臉麵吧,你這樣打母妃的臉,這丟的可是咱們王府的麵子……”彩霞郡主扶著泠江梗著脖子爭論。
“送客!”雲胡子卻絲毫不買她的賬。
她也裝不下去了,怒氣衝衝:“哼,大哥,你……你一個,我要告訴父王,讓他好好懲罰你!”
說著,拉著泠江王妃便要走。
泠江王妃臨走還惦記著把那兩個快要打殘的下人帶走。
看她們得意而來卻落敗而歸,沈華灼臉色不變,不動聲色的笑了。
“那兩人媳婦不要了?”雲胡子以為她不敢開口要,待再要替她出頭。
“事實已經很明顯了,要來做什麼,沒得弄死了,咱們還要替她們收屍,白髒了地方!”沈華灼淡淡開口,低咳一聲,靠著雲胡子坐下。
“王妃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把她派過來做壞事的人弄成了那樣,她能善罷甘休才怪了。
“父親很快便會讓人來招我們過去,不過你別怕。”
沈華灼輕嗯一聲,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
不過,瞅著時間還早,讓人把剛剛兩人的供詞拿了上來瞅了一眼,爾後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心思可真夠歹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