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已對她的心思。
此時連忙上前為雲胡子解釋著:“他的身體的確不簡單,但是,想必他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說的,你給他一些時間,讓他自已坦白。”
沈華灼有些驚訝的看著他,突然繃不住失笑,可眼中一酸卻是一酸。
她搖了搖頭:“原本在二少爺送來的那個夜晚,他便正在與我坦白,但是當時……你知道的,救人第一,我沒有聽下去,而這些日子又有些忙亂,還沒來得及,不過你說得對,他會對我坦白。隻是坦白是他的態度,可是否能夠接受,連我自已也不知道。”
她從來不曾在任何人麵前吐露過這些心理話。
倒不是她太能忍,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把這些話對誰說。
她怕她說錯了話,會惹得大家都不高興,所以,一直忍著—很難受。
今日裏若不是天時地得人和,傅青淵正好知道雲胡子的身份,而他們又正好提到那裏,否則,她也仍然不會冒昧說出。
“不,不是,華灼你已經很好了,我剛剛說的話,隻是為了激他,並不是……”
他說到了雲胡子身份的尊貴,想的大概是,別人會不會覺得華灼配不上他。
畢竟,人家好歹出身皇族,可她生得再聰慧,人再機靈,也隻是一個鄉野之地的村姑。
這人有多好暫且不論,便首先就是這門當戶對一方麵就不能過關。
傅青淵想到的,沈華灼又怎麼會想不到了,所以,她才會又笑又哭。
傅青淵手足無措的模樣,跟他平時少年老成的樣子差異很大,所以,她才會笑,可煩心事很多,因此,她會哭。
此時尚在深山之中的雲胡子又怎麼會知道山中發生的這一切了?
而且,正是因為埋下的這個顆種子,意會在未來的日子裏給他千萬了莫大的困擾。
如果他知道……
當然,人無法未卜先知,所以,他注定要打起精神去獨自麵對屬於他人生中的挑戰。
傅青淵一路護送著沈華灼回到了雲家大院裏。
沈華灼偶爾回頭去看,總見著他就跟在她的身後,可是每每兩個人之間,好像都會隔著一定的距離,她說不上來有什麼不對,可是自從他們認識以來,他好像就從來都沒有離她那麼遠過。
看她麵露疑惑,傅青淵心底裏有千萬隻羊駝飛過,該死的雲胡子,他這一手倒是玩得好。
對於剛剛把他的秘密揭破,本來他的心裏還有一些負罪感和愧疚感,可被華灼的眼神一掃,一下子就沒了。
傅青源身子已經好了大半了,早就收拾好行李在院子裏坐著等他了。
“大哥回來了,咱們該回家了!”
傅青淵有些意外地看著自家弟弟。
他的好弟弟一向隻喜歡賴在雲家,時常便是趕都趕不走,此番怎麼突然就轉了性子了?
這就鬧著要回去了?
沈華灼也覺得頗為奇怪,特地看了一眼雲小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他們兩個人之間是不是吵架了的痕跡。
這小年輕兩個人之間,要是有一個要不那麼懂事的話,還是很容易吵鬧起來的。
可見雲小妹那張水嫩嫩的臉上紅撲撲的,像個紅蘋果似的,壓根看不出來任何吵過架的痕跡。
傅青源了解自家大哥,看他懷疑的眼神,就知道他心裏想岔了,抬手拍他:“嘿,我說大哥,能不能不要這樣看著我?你弟弟我重傷初愈,怕是經受不住你目光裏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