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沈華灼問他,他才吞吞吐吐的開口說了大概。
但是,當時他還在門外麵,那會兒的情形他根本沒有看清楚。
待到他聽到尖叫聲進去的時候,他家二少爺人就已經在地上擺起了。
頭上,地上全是血,所以,他隻記得血。
“全是血……血……”鐵牛已經有些魔怔了,不停的重複著血,全是血。
沈華灼有些無奈,隻在心裏暗暗期盼著傅青源隻是外傷。
進了傅家後院,便看到傅青淵也從另一扇門走進來。
“雲娘子,你來了就好了。”他是剛從零陵郡裏被找回來的。
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隻聽說,他弟弟的腦袋摔著了。
“我們先看病人。”
他們都不知道具體的情形,也沒什麼好交流的。
幾人麵色沉重的往房間走。
才到門口,沈華灼就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
她被那味一衝,嚇得腳下一軟,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一直跟在後麵的雲胡子伸手扶了一把,她才勉強站穩。
幾步衝過去,隻見他的整個後腦勺血肉模糊,差點有碗大個疤,陷進去了一個大窟窿。
隻見烏黑的血塊,血似乎已經止住了。
“雲娘子你來看,我才剛止住血,還沒來得及把脈。”王永成一看她來了,直覺自已解放了。
這傷口傷得太重了,他不擅長外科,隻會止個血簡單的做個包紮,其他便是外行了。
沈華灼沒有推辭,先把傷口處理好了,灑上了自製的金創藥,才坐下來安心把脈。
“脈相上暫時還看不出什麼。”這畢竟是外傷,除了脈搏搏動與起跳緩了一些,略顯無力以外,旁的因為他昏迷著,還看不出大概。
“也就是說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傅老爺鬆了一大口氣,看看天色,他們已經守了他整整四個時辰了。
他還牽掛著李香兒和小兒子,讓他們兩個大夫和傅青淵好好守著,他便要先走了。
“情況還是很危急。”沈華灼提高聲音。
傅老爺剛剛才緩下來的腳步頓時一滯,身形差點沒站穩,直直的往後麵倒去。被身後的管家扶了一把才勉強扶住了。
“辛苦你們二位了,隻是香兒和三兒那邊……”他聲音沙啞的回了一句,還是轉身走了。
看著他突然馱下去的背影,傅青淵一陣唏噓。
“他顧著老來子,二弟這邊我來照看。”
他的語氣已經聽不出沉浮,似乎早已經習慣了。
沈華灼搖搖頭,繼續道:“傷口太大,雖然已經消毒處理,可千萬不能發燒,這若是燒起來,就麻煩大了。”
傅青淵細細的記住一一應了。
沈華灼又給了他一些對付此傷的應急藥物,才坐下來歇會兒。
王永成喝了一杯茶水準備告辭回家,在站起來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哎,對了,雲娘子可記得曾經替一位姓何的姑娘醫治過?”
“什……什麼?”沈華灼一蒙。
王永成笑著將他曾經替何玉珠醫治過的事情說了一通。
“那位何姑娘,她得的是女子的宮寒症,又是人為的,我……我醫術不精,並未與她開方拿藥,隻將她的外傷藥開了。我當時請何老爺去你們村裏找你看診,如今看你茫然,大概是沒去了。”
姓何?
沈華灼還沒想出來,雲胡子已經開口了。
“何老爺的名諱可是叫何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