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說來這事也與咱們無關。”雲胡子安慰沈華灼。
“我覺得應該有關……”沈華灼掛在他手臂上,腦子裏都快糊成一團了。
“李香兒與我們早就水火不容,她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一定算計了什麼,隻是我們還不知道。”
話雖如此,她總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好似霧裏看花。
又跟以往李香兒的手段不一樣,一眼看不穿,專門來調查也都線索全無,看起來比以前更加高明!
懷疑再多,沒有證據也毫無頭緒,不如歸去!
回去後大家便都把那事放下了,畢竟無頭無尾的,好像捕風捉影似的。
此事就好像投入到溪水裏的一顆小石子,掉進去也就隻冒了一個小泡,然後便沉沉掉入水裏……
剛把這事放下,雲胡子又來了另一個煩惱,他最近很抑鬱。
傅青淵兄弟倆老是找借口往村裏跑。
美其名曰找雲娘子有事商量,可實際上每次都是來蹭頓飯,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然後拍拍屁股走人。
連著三日都這樣,雲胡子看不過去了,攔住他想跟上小娘子的身影:“你少糊弄人!有事那日你不說,昨日你不說。”別以為他不知道他的花花心思。
“我樂意,再說逛花樓那日我忘了。”傅青淵攤手,從某個角度看上去,莫名染上了幾分傅青源的紈絝氣。
若是不經意看過去,還以為他被傅清源附身了。
沈華灼回過頭來,你瞪著我,我冷眼瞧著你,互不相讓。
隻傅青淵一臉笑意,清爽溫潤,而雲胡子卻是清冷高傲,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
“傅大少爺可有事?”她也發現了傅青淵的做法,早就想問了。
聽著這表麵上是寒暄,實際上是趕人的話,傅青淵一臉受傷,笑容緩逝:“有事。”然後娓娓道來。
原來是淵源樓裏有關魚的主菜賣的好,如今已經把存在後院水塘裏的魚賣得差不多了,所以想要來找她買些食材。
“村裏也沒有了。”淵源樓的生意也太火爆了吧,幾萬斤的魚了。
她有些無奈的瞧他一眼,如此緊急之事他居然忍得住這麼多天。
“還能想想辦法嗎?若是實在不行便先停了……”反正這是獨家手藝,旁人再學,也隻能學個大概的形,學不了神,味兒不對!
“可以找王伯!”沈華灼一拍後腦勺。
十裏八鄉也就隻有他們有養魚的勇氣了,現在就該他們發達了。
“此事還得麻煩雲娘子!”傅青淵以與王伯不熟為由成功當了甩手掌櫃。
“明日吧!”沈華灼淡淡開口。
今日她已有了安排。
“明日當然好!”又可以找借口到村裏來了。
傅青源看自家大哥這幾日跟著自已居然把他的招數學了個七八成,不由朝他使了個眼色,眼皮翻了翻。
傅青淵喉頭一梗,假裝沒有看到,快步跟上雲娘子的腳步。
“你話都說清楚了,還跟上來做什麼?”雲胡子適時攔住他。
“看看留種,好歹這生意裏麵還有我們兄弟的股份,要去看看不過分吧?”
看他拿小娘子所說的股份說事,雲胡子恨不得上前給他兩下。
沈華灼操心後山穀裏所種農作物的選種和留種沒趕時間聽他們打嘴仗,腳下走得飛快。
山穀裏的溫度冬暖夏涼,秋蟬趴在苦楝樹上哀哀鳴叫,既是與夏日告別,也是在與自已最後的人生告別。
它們的生命何其短暫,統共也就隻有一夏罷了。
外麵泛著秋意,裏麵卻是阡陌交錯,綠意盎然。
“東家,今年大豐收,咱們育的種子還賣的出去嗎?”看著滿滿一倉庫的糧食,興奮過後梁田有些憂心忡忡。
沈華灼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充滿著憧憬的回答:“看著吧現在還是稻穀,明年春季就會換成白花花的銀子!”
“是啊,大嫂,我聽隔壁沈大毛家二妞說明年開春他們就不買咱家糧種了。”
“恐怕不行。”沈華灼既然一心要做糧種的生意,又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
“為什麼?我們以前也是直接那樣留種的。”雲胡子粗糙的大手捧起顆顆飽滿的稻穀,看它們黃燦燦的從手心溜下去,散發出陣陣稻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