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知道疼……”讓他說什麼好了,從來不是個省心的,每次她都有本事讓自已傷痕累累。
“人說好了傷疤忘了疼,可你倒好傷疤還未好就忘了疼。傷得這樣重,能不疼嗎?”
沈華灼嘟嘴,用眼神控訴他怎麼像個囉嗦的小老頭?
“疼……”
盡管他已經竭力溫柔以待了,可是特麼的傷口還是好疼,尤其是被他抱著,她都快要痛死了,此時她的心在他麵前柔弱得一塌糊塗。
“我輕點。”
“還是疼……”
“已經很輕了,媳婦。”雲胡子擰著眉頭,額頭上皺出了一個大大川字。
“嗯……”沈華灼的身子突然顫抖,微微垂眸不敢置信的看著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你……你在做什麼?”她覺得身上軟乎乎,濕漉漉的,柔軟而酥麻。
“我在給媳婦清洗傷口。”雲胡子喉嚨一滾,突然啞了聲音。
“你……你明明在占我便宜!”她咬住嘴唇,一字一頓指責他。
死雲胡子居然拿舌頭舔她傷口。
“我聽鎮裏的王大夫說,口水是最好的清洗聖藥,舌頭軟,你才不會疼,你看,你都不叫疼了。”她隻口申口今了。
沈華灼蒙了,別說舌頭還真的比他的手掌柔軟。
傷口清理完畢,沈華灼已經虛軟得癱倒在他的懷裏,水眸含情,眉眼如絲,粉唇微微張著,看在男人眼裏盡是無聲的邀請。
他含了溫鹽水漱了漱口,勉強壓下小腹的燥-熱,抿緊了嘴。
明明隻是清理傷口,兩個人卻好像進行過一場無休止的麝戰,皆累得氣喘籲籲,無法自抑。
於沈華灼而言,剛剛是一場甜美到極致的享受,是雲胡子對她挖心挖肝的好。
而於雲胡子來說,既是極致的甜美卻也是一場極致的折磨。
他一直忍著內心的狂躁,替懷中的小娘子上好了藥,安頓她躺下,才漲紅著臉,衝到衝涼房,“撲通”就是一桶涼水下去。
酷寒的嚴冬,隻有冰冷的涼水才勉強趕走內心的燥-熱和身體的衝動。
再進房的時候,小娘子裹著厚厚的棉被已經安然入睡。
臉上的傷痕縱橫交錯,幸好都很淺,她皮膚好養養便能好起來,不然,她那麼愛美的人,得多心疼!
撫過她的手指,柔軟溫熱,圓潤的指甲修剪得恰如其分,在燈下透著光亮。
隻是手指指節上卻也染著幾許傷疤,一切都無聲的說明她遭受過的苦痛。
他這樣容忍,卻讓他最親最近最愛的人受到這樣的對待是對還是錯?
他不禁捫心自問。
眸光再一次掃到衣帽架上的黑色披風,他知道傅青淵是故意的,他明明可以有很多的方式表達他的關心,可他卻偏偏趁著他不在的時候把帶有他體溫的披風披到她的身上。
這是挑釁,也是警告。
房門“咚咚”被敲響,門外傅青淵溫潤清朗的聲音響起。:“我來拿走我的披風。”
門打開順著雲胡子的目光,傅青淵仿佛猜到了他心裏的想法,他眉色清亮,眼眸灼灼,等待著他主動開口。
“雖然你對我媳婦心懷不軌,我卻還要謝謝你。”
謝他,在他暫時不在的時候替他照顧她!
這是他作為男人的胸襟,同時也是他的自信。
他的潛台詞便是不管傅青淵如何待她好,他也始終堅信他的小娘子心裏隻有他一個人。
傅青淵聳肩,這事兒可說不準,不過此時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他的雙眸紮進他黑如點漆的眼眸中,試探、猜測,然後突然開口:“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