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山也沒有名字,卻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蠻荒地域縱橫億萬裏,比北荒之地、南番之地、東海之地與西漠之地加起來都要巨大,但是與北荒之地接壤。不過蠻荒之地卻甚是怪異,隱隱壓製四大地域的修士之外,仿佛不像是同一個大陸,甚至有高層傳言兩邊的天地規則都有稍稍的不同···
因為其中的修煉血煞的修士被方閣主這群修士稱之為血煞山, 隨著眾人的逐漸深入,才發現裏麵是別有洞天,如同工廠精密的加工線一般,血池隻不過是初煉,是第一步工序,後麵還有精煉,摻雜,混合,蒸煮等等···
一條條管道縱橫交錯,血池的精華就從眾人頭頂與腳底下紛紛流過,這些管道大部分是用玉質製作而成的,玉這種東西,有地之精華的稱呼,善於保存元氣,溫養百物,但是根據不同血池蘊藏的血液不同,也是用不同的玉質來輸送,例如冰靈龜這種異獸的血脈就不能簡簡單單的用普通軟玉來溫養,而需要用冰靈寒氣極強的冰係玉礦輸送才能完全保存下來元氣。對應不同屬性的血脈,也要慎重選用不同屬性的玉石來用作運輸和保存。
石昊與火炎焱並沒有露頭,而是悄悄跟隨其後,石昊何等狡猾,眼看有人上前探路,又怎麼會自己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說,石兄你就不怕這些人捷足先登,搶先一步把那血煞修士的寶貝給奪走?”火炎焱安頓好那頭大力蠻猿之後,一邊觀察情況一遍饒有趣味的看著石昊,在他印象裏,是毫不是個懼怕困難的人,但同時也不不是一個半途而廢的人,更不是一個可以將寶物拱手於人的家夥。
石昊看出了火炎焱的疑惑,反而笑道:“這群人想要去找死,我又怎麼能攔著他們呢?”
找死?從何說起?
看火炎焱似乎仍是不解,石昊反問道:“這個洞窟裏的種種布置如果讓你我二人聯手來做的話,需要多久才能發展到這種地步?”
“怕不下十年之功···奧!我明白了!”火炎焱臉色一正,估摸了一下,說出了個保守估計。但是隨後猛的一拍大腿,醒悟了。
是的,即使石昊現在吞吐量大於同等境界的修士十倍,即使火炎焱亦是火行一族不世出的天才,二人聯手合力也是花費不下十年時間才能完成血煞洞窟這種樣子,更別說有些東西更是難以找尋,甚至稀缺到了極點的物品。即使血煞修士遠比石昊等人境界高深,但怕是這血煞洞窟也是一塊心頭之肉,被人割去了又怎麼能不心疼?又豈能輕易舍棄?
但是假如不舍棄,又怎麼會不出來打跑方閣主帶領的這群修士?那餘下的的選項也就實在不多,怕不是血煞修士此刻有要事在身,分身無術:要麼就是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挖了個坑,設下了埋伏,靜等這群修士入彀。
果然不出石昊所料,再度深入之後立刻碰上了一些厲害禁製,即使那實力最強的方閣主已經度過了魂災,功力已經非一般人可比,但也是被禁製之下隱藏極深的陷阱所炸的不輕,灰頭土臉。這種陷阱的設置手法,屬於二段的勾連,也是一種極其高明的手法,即使被人拆除了前麵的禁製,後續的禁製陷阱反而被觸發,絕不會出現各個擊破的情況。
方閣主麵色潮紅,氣血翻騰,甚至有些把控不住,手裏的碎心劍捏的咯吱咯吱直響,新仇舊恨添一起,恨不得立即將那血煞修士挫骨揚灰。石昊卻是暗暗留意那張天仲張公子,這人明顯是個聰明人,懂得明哲保身的含義,跟在眾人身後不靠近、不主動,麵容絲毫不急,故而一絲損傷都沒有,白衣如雪,清爽如常,掛著悠然的笑容。
不過這方閣主明顯養氣功夫不行,長劍一震,劍鳴之聲不絕於耳,以一種絕對明目張膽的波動猛地四散開來。
“諸位都緊貼岩壁!”
我去!
所有人甚至來不及出聲,立馬意識到了不對,紛紛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緊貼岩壁,並且在自己身上附著了最好的防護咒術。
隨後在一眨眼之間,一股滾燙至極的熱流猛然從臉上、從胸膛、從小腹,身體的每一處都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爆破的餘波!
有的人被吹散了發型,發簪都無濟於事,一頭烏黑長與垂直方向成九十度角筆直的朝氣流流動的方向指去,用手敲兩下當當作響,這種發質堪比鋼鐵!
有的人沒有穩定好自己的身形,被吹飛了出去,宛若到底葫蘆一般,翻騰了不知多少個跟鬥,勉強站立起來,雙腿直打哆嗦,走路不成直線,臉色蒼白,瞳孔渙散,宛若剛從青樓呆了三天三夜出來的嫖客。
有的人倉促之下沒有防護好自己的衣服,回過神來一看,衣衫襤褸,鋒利的風刃割出了上百條口子,底下白嫩肉體隱隱約約,讓這群修道修了半輩子的修士老臉一紅,趕緊拿出幾套衣物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