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孫陽一直對文芳保持著克製的情緒及不遠不近的距離,文芳則一直堅持著每天與孫陽通電話,間或兩三條短信,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文芳希望能與孫陽更近一步,但孫陽始終不願卸下防備,兩人在隱忍與糾結中艱難度日,不堪重負。

直到半個月後的一天。

“有你這麼開車的嘛!沒車道還硬往裏麵擠!”孫陽搖下車窗大聲的指責旁邊一輛車上的司機。

對方也不甘示弱,“咋啦!擠你咋啦!老子碰著你啦?”

孫陽不知道哪來的火氣,“tm就兩個車道,都差點給你擠到護欄上了,開車不幹淨,嘴還不幹淨,你違章還有理啦!”

對方司機拉開車門,走到孫陽駕駛室旁邊,一拍車頂,“老子tm就擠你咋樣,老子瞧你那sb樣就不順眼,就擠你咋樣!”

孫陽怒了,指著對方說:“你再拍下試試!”

對方梆梆照著車頂就砸了下去,“老子就拍咋了!”

孫陽怒火中燒,猛的一推車門,就聽嘭的一聲,對方副駕駛車門立刻癟下去一塊。對方車主傻了,心疼的摸著自己的車門,孫陽順勢走下駕駛室,擺出一副你活該的姿態。

對方車主是個一米八的壯漢,估計平時橫行霸道慣了,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跟他對著幹,心疼之餘,一把揪住孫陽的衣領,把他推到車上靠著,“尼瑪的找死是嘛!”

孫陽也不示弱,抓著對方的手大吼,“你tm鬆手!”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路也堵了,後麵的司機不停地按著喇叭,看熱鬧的人群裏有人報了警。

警察來的時候,兩人還在撕扯,不過從場麵上看孫陽明顯是處下風的那個,一臉的血,渾身上下都是土,衣服也被扯爛了,要不是活動空間小,估計孫陽早被人打趴下了。

然後就是程序問題,先送孫陽去醫院,完了,拍照,拖車,清理現場。

孫陽被打的眉骨開裂,全身多處軟組織挫傷,外加輕微腦震蕩。醫院給孫陽清理了傷口,接著兩人被一塊弄到派出所做筆錄,打人的那個在派出所裏還叫囂自己有關係,要弄死孫陽。

折騰了半天,好歹被放了出來,孫陽頂著個紗布腦袋,搖搖晃晃的打車回了家。

一回到家裏,孫陽倒在床上就起不來了,渾身上下疼的要命,尿個尿都費勁。打架的事雖說孫陽不負主要責任,但他還是不敢讓這事給父母,學校知道,一來怕老人家擔心,二來怕影響不好。可自己這樣,連起個床都難,更別說照顧自己了,猶豫了半天,孫陽想到了文芳。

文芳一聽孫陽被人打了,著急的不行,胡亂抓起一件衣服就往孫陽家裏跑,路上又趕上下班高峰期,一路堵車,等到了孫陽家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敲了半天,孫陽才哼哼唧唧的來開門,文芳一看孫陽被打成這樣,心疼的當場就哭了。

文芳哭著把孫陽扶上床,抹了眼淚趕緊就忙活起來,又是燒水,又是熬粥,末了還幫孫陽擦了身子,等把孫楊收拾利索,弄睡著了以後,才坐在沙發上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