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潔明亮的半圓形階梯教室裏,身著黑色套裙,黑色的長筒棉質絲襪,黑色的高跟長靴,身材凹凸有致的女講師正拿著課本認真的講著病理學,聲音溫婉柔和,相貌端正淡雅,再加上潮流而不失水準的著裝,知性,溫婉,聰慧,似乎上天對於這個女人過於優厚,連底下的女學生都暗自對著鏡子自怨自艾。
偌大的階梯教室滿滿當當的,連走道裏都加上了其他教室借來的木質單人椅子,男學生們一邊裝作記筆記,一遍偷偷地覬覦講台上女講師的美貌,每當女講師提出問題的時候,下麵的回答聲音此起彼伏,氣氛相當熱烈,還有個別作死的同學老是提出一些幼稚可笑的問題,你妹的,聲樂係的學生跑到臨床係聽課,你的求知欲望真是讓人敬佩,隻是你在問問題的時候能不能過過腦子,當然那幫腦子裏隻有五線譜和少兒不宜畫麵的白癡你能指望他提出病理的問題?
大教室倒數第二排靠窗戶的位子,一個滿頭油脂,身材單薄的男生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黃色的羽絨服上麵帶著點點泡麵湯水的汙漬,一雙白色的板鞋不知道穿了多久早已經變成灰色,離得近些都能聞到男生身上的一股發黴變質的味道,以至於滿滿的教室裏他身邊竟然空出了兩個座位沒有人坐。
一個頭發梳理的異常華順,樣貌頗為英俊的男生指了指問旁邊的女生,“那個同學是怎麼回事,是你們班的嗎?”
“是的,名字叫陸修,入校的成績還是我們班第三呢,隻不過現在變成那個樣子了,天天晚上去網吧通宵,白天到教室點名答道後就開始睡覺。”女生頗為惋惜道。
“H大臨床係可是熱門專業,本碩連讀畢業以後再不濟也能進地級市一級的三甲醫院,隻不過向他這樣下去的話,恐怕連畢業都困難。”女生繼續道。在陸修剛入校的時候和這個個頭不高圓臉有些微胖的女生做過同桌,那時候陸修還是剛從高中走出來,高三那種一天不學習心裏就有負罪感的習慣還沒有被學校周邊的網吧所侵蝕,每天認真聽課,按時到班級,早上還早起跑步,加上相貌頗為秀氣,瘦弱的身材配上一副黑框眼鏡總有一股淡淡的書卷氣息。
女生還幻想著能和同桌在這所美麗的校園裏談上一段唯美的愛情,可是隻不過才過了不到一年半,剛剛到大二男生就墮落成這個樣子,好幾次女生都想找那個失去方向沉迷網絡的男生談談心,可是自己又是誰,以什麼身份去勸導別人呢,自己有點小胖,個子又不高,除了略微可愛的圓臉能稍微提高點分數,如果自己是班長就好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找他談心了,可是現在好像一切都晚了。
女生再也找不到當初在同桌身上散發的書卷氣息,離得近些隻有發黴腐臭墮落的味道。
講台上的女講師喜歡連續上八十分鍾的課,剩下的時間學生自由複習,也可以想他提出問題,上課時間內是沒有休息時間的,這節課從開始到現在已經上了七十分鍾,還有十分鍾就能將自己計劃好的內容講完,女講師喝了口水,轉身拿著粉筆在黑板上畫起草圖,這個難點電腦裏的課件裏可是沒有講到,還是自己親手畫出來學生會比較容易領會理解。
粉筆與黑板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響,就在這時女講師聽到一聲大叫,“不要!”
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兩塊玻璃互相摩擦從人的嗓子裏嘶吼出來,是誰在教室裏這樣惡搞,女講師頗為生氣,自己執教兩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學生在自己的課上惡搞,聽同事說現在的學生性格高傲古怪,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自己總是笑笑,這種事情怎麼會在我的課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