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茂彥緩緩睜開眼,渾身各處傳來陣陣疼痛,他有些艱難地坐起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勢,身上的傷口很多,但是都上過藥,傷口都開始愈合了。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裏自己沒有來過,很陌生,他很確定。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沒有動,沒有防備,一來他受傷了,防備能力有限;二來,他覺得能把自己救回來的人沒有必要現在來傷害自己了,所以沒有防備的必要了。
“吱呀”一聲,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茂彥有些好奇地看著她,他覺得她肯定不屬於這裏,僅僅從穿著來看都不可能。
“你醒了。”夜雨看了一眼他,走過去查看他的傷勢。“恢複的不錯,命挺硬的。”
“你是誰?這裏是哪?”茂彥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他覺得眼前這個女孩一點要主動告訴他的意思都沒有。
“我從洛丘縣要去鳳羅縣,路過一座山下看到你受傷躺在那,就把你救回來了,這裏是去鳳羅縣路上的一個小村子,我臨時找的一個借住的地方。”夜雨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醒了就快點起來,張大姐在做早餐,我跟她說我們是兄妹,出門遊玩,你從山下摔下去受傷的,你別說漏嘴了。沒什麼事就出來吃早餐吧。”夜雨說著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想起自己忘記問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叫夜雨,你叫什麼?”她有點尷尬地問。夜雨知道他的身份,但是這麼久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她跟蹤的時候,一直都是遠遠地跟著,不敢靠太近。
茂彥覺得眼前的女孩很有意思,開口道,“茂彥。”
夜雨點點頭就出去了。
茂彥微微笑了笑,這是趙秋山死後他覺得第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夜雨走到廚房,張大姐已經把早餐準備的差不多了,看到夜雨走出來,笑著說:“早飯好了,你哥哥的傷怎麼樣了,能起來了嗎?”今天一大早夜雨起來後就到廚房幫著張大姐摘了一會菜,兩人聊著天,關係突然就這麼親密了。
“他醒了,一會就出來跟我們一起吃早飯了。”夜雨一邊說,一邊將粥和小菜都端上桌。
沒一會,茂彥就走了出來,因為身上四處都是傷,走得有些顫顫巍巍的。張大姐看到了,連忙走過去扶著他走過來,一邊還嗔著夜雨:“你哥哥受著傷呢,你也不知道過來扶一把,真是的!”
夜雨吐吐舌頭,茂彥並不是她的親人,所以她沒有關心那麼多。
三人一同吃了早餐。張大姐一人獨居了幾年,家裏好久都沒有什麼人來拜訪,今天有兩個人陪她一起吃早餐,她特別開心,一直笑嗬嗬的。
早餐過後,夜雨準備離開了,這裏離鳳羅縣隻有三十幾裏路,快馬一個時辰也就到了。張大姐一直留他們倆多住會,說茂彥的傷也還沒好,養兩天再走也不遲。夜雨心急想盡快抵達鳳羅縣,看看茂彥的傷勢,覺得騎馬慢行應該就沒多大問題,堅持要離開。張大姐也不好說什麼,臨走前,夜雨堅持留下了幾兩銀子作為酬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