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察午蘭走到台上,那官吏上前道:“規矩你都明白了?”
班察午蘭點了點頭,向這官道:“我能不能到台下去選?”
她忽然提出來這樣的請求,這官吏又打量了她幾眼,然後道:“台下混亂,你若聽不到鑼聲鼓聲,可不要怪我。”
班察午蘭道:“不會。”她不等那官吏再說什麼,就從台上順台階走了下去,台下的男人們都圍擁上來,將她圍在圈中。
第一聲鑼響,班察午蘭絲毫沒有被眾人圍觀的害羞之色,隻是向前麵的男人道:“請讓條路好麼?”
人群中自覺的向兩邊後退,給她讓出一條路來,班察午蘭毫無遲疑,大步的走到李四麵前六尺停下來,也不說話,臉上帶著笑容,就這麼直直的看著。
李四也向她笑笑,也是不語,片刻之後,第二聲鑼起,班察午蘭道:“要等到第三聲鑼響麼?”
李四向她緩緩伸出右手來,班察午蘭快步走上前去,她沒有去握李四的手,在他麵前跳起來,重重的撲到他的懷中,雙手環抱了他的脖子,雙臂用力,用自己的胸膛壓在李四的胸前,她也許覺得,不如此不足以表達自己的那團如火焰一樣的熱情。
周圍的男人們有人歡呼喝彩起來,兩人抱了一小會兒,李四放開了她,拉了她的手走向官府製作戶籍的地方,那官員站在台上叫住了兩人,向班察午蘭道:“他叫什麼名字?”
班察午蘭道:“他叫李四。”
這官吏點了點頭,向屬下道:“記下他的名字,明天分田地糧食時多三成給他。”他對班察午蘭的印象也是很好,想要照顧她一下了。
兩人到了製作戶籍處登記下名字,並在一張大紅紙上封皮的劄付上按下指印,這劄付早就印製好了內容,官府蓋上紅彤彤的紅色大印,這封婚劄就完成了。
班察午蘭小心的收起來,無論是官府強迫還是怎樣,今日確實成就了許多對夫妻,回過頭來,唐五拉著馮小婉的手走了過來,向李四拱手笑道:“恭喜恭喜。”
李四也回禮道:“恭喜恭喜。”說過相視而笑,班察午蘭看馮小婉臉上也微帶笑容,心中有些釋然,——原來她喜歡的是唐五,那我真的是多心了。
選人繼續進行著,四人成了兩對,自然都在想著喬碧月會不會去選了黃高,若真是這樣,那就真的很完美了,六人在山洞中患難與共,功德圓滿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隻是黃高個頭太小,喬碧月又是心氣很高的女人,要她去選黃高,實在是一件希望渺茫的事,四人都在那裏等著,一直到了夜色降臨,燃了燈籠火把,才輪到了最後一名喬碧月,誰讓她去跑出隊伍去找什麼朱押司呢?
等到喬碧月走到台上來的時候,台下已經不到百個男人了,那官吏向她笑了一笑道:“你是最後一個,我特許你多看一些時候,過後就散了。”
喬碧月看著台下的男人們歎了一口氣道:“都是被千挑萬選過的,餘下的全都是又醜又老,不正常的,他們哪一個配的上我了。”
那官吏道:“總是要選一個,說不得有個踏實肯幹的後生就是為了等你才沒有被選走呢。”
喬碧月又看了看台下,向這官吏低低的聲音道:“官爺,我給你做小成不?我保證好好伺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