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你隻猜對了一半,準確的說,我想送你一首歌,你腿不方便上閣樓,我已經讓人去取了。”
高茹看著已經從閣樓下來的蘇晨,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我,然後快速在手機鍵盤上點著,遞給我:“你是說給我彈一首歌?”
“對,送給同樣迷茫,卻有願望的我們!”
我從蘇晨手中接過吉他,正在選吉他的幾個小文青也湊了過來,紛紛讚歎這把吉他的做工,而我也不失時機的炫耀了一把,小小的solo了一段。
找了個吧椅坐了下來,我對著高茹說道:“從塵土彌漫的天際到燈火璀璨的俗塵,到春雨紛飛時的放情到繁花落盡後的離別,隻是一個季節。在一個春季裏留下一串清晰的印跡,故事在生命的青春中悄然成長,那段最美的曾經注定成為我們生命之中無息的花開,願你以後不再孤單。送給你一首《那年的願望》。”
我拿起手機,搜索了伴奏,剛彈起前奏,高茹的眼淚就開始斷了線的往下落,此刻遠處的何娜也停止了教學,不再發出聲響。
我的感情在這一刻再也不能抑製住,用一種失落之後的釋懷口吻唱到:
“如今的我總是感到迷惑,像陣風不知明天的方向,有時失落,偶爾沉默、孤單。現實的重量,踏在微弱的肩上,誰在追趕、誰在旁觀?誰在尋覓的路上轉了幾個彎?誰在沮喪,誰在悲觀?你可記得,當時我們都是那麼的勇敢,那年的願望、當初的夢想,實現了多少?還有多少埋葬在路上,美麗的願望,偶然的一點感傷,是否越是遺憾,就越難忘?……單純的夢想,記憶中的陽光,還有星空底下的仰望?美麗的願望,遙遠的一點光亮。那是緊握著的一點堅強,也許,我們都是一樣,像支帆不見未來的彼岸,有時脆弱,偶爾撐著一般,明天的太陽,照著倔強的平凡,種下的太陽,總會如夢般絢爛……”
……
“老板,他這把吉他店裏麵還有嗎?我不想挑了,就要這把。”我剛唱完,所有人還在沉默之中,忽然站在我身旁的一位小文青急切問道。
何娜從高台上走下來,表情微微嚴肅道:“這把吉他的靈魂已經交給了它的主人了,隻有這一把了。其實這架子上任何一把,你隻要對它動了情,它都會獻給你同樣的旋律!”
何娜的話讓眾人陷入沉默之中,終於有人帶頭說道:“我從中聽到了是剝落的浮華與喧囂,眼睛跟心靈彼此對視和牽引的共鳴。的確,所有音樂還是來源於內心,我選好手上這把了,準備付錢。”
幾個小文青看了看,便三三兩兩的選好吉他,跟著何娜走向了收銀台。
而在這全程中,我始終沉默不願再開口說話。
買好吉他的小文青,多多少少帶著一些情緒相繼離去,整個店隻剩下我們幾個,以及在一旁練習的學生,甚至他們也變得小心翼翼,不忍打破這寂靜……
我按下了發送,將語音發送給了童謠後,我總覺得胸口還堵著很多話,於是在發完錄音後補了一段話:“黑夜和著寂寞,用思念的淚水凝結蒼白的語言,輕啟最初愛你的心窗,你便迎麵而來。生命中有許多意外,一如你笑著送我離開。心就象珠峰的雪從不消融,你在我心中從來就沒有真正離開。那段不染的春光就象你給我的愛,路過蒼傷的歲月輪回著一年又一年的淒涼,可我還在這間吉他行。”
壓抑的氣氛終於使得蘇晨不堪忍受,對我說道:“你快彈一曲歡快點曲子,我他媽快壓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