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下屬又立即轉告莫稽,莫稽無不依允。
這時他已比不得做窮秀才的時候,用金花彩幣作聘禮,選了吉期,皮鬆骨癢,準備做轉運使的女婿。
到結婚那天,莫稽冠帶齊整,帽插金花,身披紅錦,跨著雕鞍駿馬,兩班鼓樂前導,一路行來。
許德厚家門前鋪氈結彩,大吹大擂,等候新女婿上門。
拜過了天地,拜過了丈人丈母,又進行了新人的交拜。
該是入洞房的時候了,莫稽心中如登九霄雲裏,歡喜不可形容,仰著臉昂然而入。
他才跨進房門,忽然兩邊門側裏走出七八個老婦人、丫環,一個個拿著籬竹細棒,劈頭蓋臉打將下來,把紗帽都打脫了,肩背上棒如雨下,莫稽連聲大喊救命。
正在危急時刻,隻聽到洞房中傳出嬌滴滴的聲音說:“休要打殺了薄情郎,暫且喚來相見!”
眾丫環仆婦這才住手,分別扯耳朵,拉頭發,拽胳膊,牽衣裳,把莫稽拖到新娘麵前。
莫稽心中還不服,大聲質問:“下官何罪,遭此毒打,你一個名門閨秀,就是這樣對待丈夫的嗎?”
誰料新娘子把頭蓋紅巾一掀,紅燭輝映下,床頭坐著的正是被自己推入水中溺斃的亡妻金玉奴,不禁驚懼萬狀,渾身顫抖,臉色蒼白,魂不附體,連叫:“有鬼!”
這時許德厚從外走進來,對莫稽說:“賢婿休疑,這是我在采石江邊上所認的義女。”
莫稽知罪,向許德厚磕頭如搗蒜。
許德厚說:“這事老夫沒有什麼意見,隻要我的女兒不追究。就可以了。”
於是莫稽又跪在金玉奴麵前,悔愧交加。
金玉奴唾著他的臉罵道:“薄幸賊!你不記得宋弘的話麼:‘貧賤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當初你空手到我家做上門女婿,虧得我家資財,讀書延譽,以致成名。
我原指望夫榮妻貴,不想你忘恩負義,就不念結發之情,恩將仇報,將我推落江心。要不是恩爹相救,收為義女,一定葬身魚腹,那時你別娶新人,於心何忍?我今天有何顏麵,再與你完聚!”
說著,放聲大哭,千薄幸,萬薄幸,罵不住口。
後人有詩說:“隻為團頭號不香,忍因得意棄糟糠;天緣結發終難解,贏得人呼薄幸郎。”
莫稽羞愧萬般,隻顧叩頭求恕。經過許德厚的勸解,又搬來許夫人好言慰勉,直到三更時分,金玉奴罵也罵夠了,哭也哭夠了。
許德厚說:“雖是舊日夫妻,也算新婚花燭,賢婿誠心悔罪,今後必然不敢輕慢你了。”於是二人方才言歸於好,重敘夫妻之情。
許德厚夫婦待金玉奴就像親生女兒,待莫稽也如真女婿,金玉奴對許德厚夫婦也如親生父母。連莫稽都感動了,把團頭金老大接到官衙,奉養送終。
後來,許德厚夫婦死時,金玉奴都服重孝,以報他的恩德。
莫家與許家世世為通家兄弟,往來不絕。
據說,凡是能在經典古籍上留名的人,都可以修仙。雖然金玉奴是宋朝的人,不過作為一個修仙者,在任何朝代出現都不奇怪。
蘇小妹采訪完金玉奴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我和蘇小妹坐上長安新豹車,開啟“瞬間轉移”功能,眨眼間就已回到四川省自貢市。
我先將蘇小妹送回家,再返回東莞市虎門鎮的員工宿舍。
明天還要上班呢,必須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