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女人的青春無疑是寶貴的,恰如溫室中綻放著的鮮花,時間一久,即使受到再好的保護,任然擺脫不了凋零的命運。

作為亞太地區高端化妝品品牌Verges,最近成功推出一款名為“挽留”的新產品,采集歐洲稀有純天然材料而製,針對已漸入二十五歲的女性,一經上市倍受歡迎。

對於二十七歲的紀楠蕎來說,如今能夠坐到Verges銷售總監兼總裁特助的位置,並不如外人所猜測是順著大老板的裙帶關係她與其他職場勤勉的普通女孩子無異,畢業後就開始從公司底層做起,憑借自身的努力一步步慢慢爬過來的。

生活在國際大都市的那群人,每天早上八點開始,有的甚至得更早,乘坐各色交通工具,為著新一天的忙碌而奔波著。

紀楠蕎住在浦西,在不堵車的時候,開著畢業時買的那輛minicooper,平均要花四十多分鍾趕到浦東的總公司,比起擠著地鐵公交的普通上班族,她慶幸。

上海環球金融中心大廈87層法式餐廳內,陸澤堯一身黑色筆挺西裝,坐在靠窗的位置翻看著今日的財經雜誌,桌上的早餐原封不動。初晨的光輝灑在不遠處的黃浦江麵,一旁矗立著的東方明珠塔在昨夜大雨的洗禮下格外閃耀。

一旁黑色手機響起。

“喂。”語氣平穩,猜不出一絲情緒。

紀楠蕎按照他的吩咐,今天提前到達公司:“陸總,今晨會議資料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他頓了頓,“吃早餐了嗎?”

“嗯,吃過了。”

九點半,會議準時開始。

陸澤堯沉穩地坐在中央,食指在桌上規律地敲打著。紀楠蕎則站在一側彙報著這一季的銷售報告,幻燈片一頁頁的切換,室內燈光昏暗,底頭的人瞧不出眼前大老板的神色。

幻燈片播放完畢,會議室敞亮了,陸澤堯麵無表情。

“‘挽留‘在日本的代理線還沒有敲定嗎?”他沉默片刻開口道。

紀楠蕎聽聞立刻遞過他另一份資料,他沒有接。

“雖然地震已經過去大半年了,但是由於國內經濟仍是停滯不前,東京那邊的代理商還在猶豫中。”紀楠蕎解釋道。

他思忖了幾秒說:“這樣吧,你跟我去一趟東京,我親自去談。”

“陸總.....”負責洽談本次代理合約的黃經理麵露嘲笑,他算是公司的老人了,經驗豐富不說,人脈在業界也是首屈一指,連他都談不妥的合約,這個初出茅廬靠著家族關係掌管公司的臭小子能行嗎?而且憑他一手消息,他們的競爭對手同是業界龍頭的COMOUS日前已經與日本那邊的代言商確定了合作關係,下個月即將簽約,對Verges來說,似乎大局已定。

“怎麼,有意見嗎?”他是見慣了黃經理的囂張,不氣惱。

黃經理說:“我們給代理商的價格已經開到最低了,再低,‘挽留‘跟那些普通的產品有什麼分別?”他話說的沒錯,“挽留”本來就是針對高端消費者而定的,那些富人區的有錢太太從來都是以價格來衡量消費品的好與壞,給代理商的價格偏低,銷售價格自然也會降低,銷售量受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陸澤堯猶如勝券在握:“你做不到的,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年輕人,別太驕傲,有時候還是聽人一句勸,日本那條線還是放棄吧,根本無利可圖。”黃經理氣焰也不小。

“是嗎?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陸澤堯說完便起身離開。紀楠蕎隨後。

紀楠蕎進來的時候,陸澤堯正背對她站在玻璃窗前。

她知道,他在生氣。

他的脾氣她再清楚不過,從小,陸澤堯最排斥的就是別人懷疑他的能力。當然,他是有資本的,長春藤盟校MBA的學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任職Verges首席CEO不過一年,公司資產增值速度之快令人歎為觀止,對於年輕的他來說,這無疑是實力多過於幸運。

然則,身處最高位備受的爭議也是最大的。Verges是陸澤堯的父親陸濤跟公司元老級骨幹一起創辦一直發展至今,其中包括今日在會議上與他爭鋒的黃維仁。老臣子當然不服,公司也是他們辛辛苦苦拚下來的,憑什麼他陸濤想退居就退居,讓他乳臭未幹的兒子來接管,奪走本該屬於他們的那份,心中憤怒難平。

陸澤堯猜到是她過來,也沒轉身,繼續目視著前方:“今晚回去吃飯吧,紀阿姨好久沒見你了。”

紀楠蕎沒有答複,她心中有根刺。

紀楠蕎十歲的時候,任職中級人民法院法官的父親紀平因利用職務便利收取他人賄賂,被判15年。然而,宣判後一個月,她的母親李婭珠帶著她這個拖油瓶嫁給了身價數百億的陸濤,同月,紀平畏罪死於鬆江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