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海邊城市,一家普通金屬製品廠,一群大老爺們正一成不變的工作著,身上的工作服破爛不堪,時不時用髒兮兮的手擦下額頭的汗水,工廠也是在一座破舊的樓房地下室。
可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有一個孩子正在一個角落裝配著一件金屬製品,他與周圍的環境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長得清秀,但眉宇間散發出來的味道卻與他的年齡不符,那是一股拚勁卻又無能為力卻又不甘心又帶有一絲寂寞的味道。
“楚銘,去把貨車上的貨卸下來,快點,今天什麼時候這批貨做完什麼時候下班,麻痹的明天就要發貨了,做不完這個月白幹。”部門經理對著那個孩子吼了起來。
對,那個孩子就叫楚銘,就是我。我聽到“白幹”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因為這貨已經欠我一個月的工資了。
“小比籃子叫你沒聽到啊!”經理又叫了起來。
“哦,馬上去”說真的,看他那一副狗叫時唾沫橫飛的模樣真惡心,誰叫我寄人籬下呢,沒辦法,要是照我以前脾氣,直接拳腳招呼上去了,再加上我這身份確實不能在霍霍下去了。
又是到晚上十點多下班,一身臭汗的回到出租屋,洗了個澡,弄了下發型,我這人就一個毛病,血可流,頭可斷,發型不能亂。剛吹完頭發,一個電話打進來了,是老爸打過來的,
“你個小比籃子你給老子說實話你去年為什麼不讀書要出去打工”,老爸一腦子火的噴了過來。
“爸,你都知道了?”我半信半疑的問。
“還能不知道,麻痹的你的那三個兄弟全都被抓了,剛才刑警上你老子家來了,你個小兔崽子當初為什麼不跟老子說”,老爸的聲音都氣的顫抖起來。
聽得出來老爸也全知道了,正在火頭上,也沒和他爭,就一直沉默著。
“這東西跑不掉的,你已經掛了網逃,回來自首吧。”然後老爸“哎”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其實我是跑路出來的,因為去年在家鄉的一場打架鬥毆事件,我和兄弟們把對方打成了一個重傷,那時候小打小鬧確實家常飯,可是那次我們失手了,而且對方還是當地公務人員的兒子,我們自己也膽怯了,就和兄弟們連夜跑出去了。我們兄弟四個不敢一起跑,就商量著分開跑。
到現在,跑了一年了,我也確實累了,再加上我的兄弟幾個也都進去了,一個人也實在是扛不住各種思想壓力了,就決定明天回家自首去。這時候心情額外的沉重,畢竟我還未成年,對看守所那地方確實還是很忌憚的,不過想著我兄弟都在裏麵,有他們陪著,我也就想開了。
我又整理了下衣著,收拾了一下,出門去了城南一家小酒吧,我每天晚上必定要去那裏喝兩杯再回家睡覺,因為當初第一次去的時候就看上了那裏的吧台收銀。之後與她的聊天中知道了她叫李欣,20歲了,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喜歡上她了,這可能就是一見鍾情吧。而且還知道了她還是我老鄉,家裏情況不好還有個弟弟在讀書,所以高中畢業一個人出來打工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