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1 / 2)

不知為何,我眼前竟閃過夢中才常見的漆黑場景,正愕然間,離魅肘子一抬碰了碰我,我眼前的黑色雲霧乍然消散,麵前是一臉神秘眸色流轉的桃花色麵龐,“你到底是如何變得如今這副模樣的,嘖嘖,真是讓人不敢恭維啊!”

我雙眸一瞪,狠狠剜了離魅幾眼刀,真是長了一張帶有黃蜂毒刺的嘴巴,說話總是恁般讓人肉疼,我同離魅拉開些許距離,下巴一抬,“要你管,言歸正傳,趕快說如何治好這麼個破傷口。”一想到他那把黑毛扇子是用什麼酸與鳥的尾巴毛做的就覺得惡心的不行。

離魅卻是吃然一笑,用手擇了擇身上的草屑方才說道,“你本是守著個治傷良方,若我沒猜錯,你自己放到若耶溪裏的鯷魚你自己都沒怎麼吃吧?那魚產自少室山本就有療傷治病功效,你竟自己不用。”

我愕然看向離魅,“那魚也能治得了仙器之傷麼?”

這次則換了離魅對我鄙夷剜刀了,“鯷魚乃仙物好麼,在少室山經了天地精華早非凡物,不然何以淨化鬼族當年所造創傷呢?!”

好吧,我已然有些自慚形穢了,隻得囁嚅著做最後的掙紮,“我又不甚愛吃個甚麼魚!況且現下趕回若耶溪估摸也來不及了,且哲賢此次既是做下了此等事端,估摸現下函陵險況也是一觸即發了,沒甚麼別的方法了麼?”我希冀的瞧向離魅。

卻見離魅朝我翻了個白眼,“你見過誰弄了法器,還先找個解決之道麼?那豈不是自掘墳墓!”

希冀化為無語,好吧,我腦袋傻掉了,“可是眼下除了我身上還稍有些法力,你與長淵皆無術法在身,又豈是哲賢的對手呢?如此,函陵更是不保了!”不知不覺我已將自己劃歸離魅一夥,成了個關心西陵死活的西陵人。

然離魅卻未見半點因我擔心他而露的欣喜之色,反倒是沉下了一張臉,把玩起擦拭淨了方要放起卻未放起的那把韌刀,聲顯不悅,“你是擔心函陵,還是擔心函陵裏麵的人呢?”離魅眸色犀利,竟有種殺伐之氣,“我看你擔心的也不過是長淵一人而已吧!”

我無比愕然,甚麼跟甚麼,我都還沒有想到那個人,怎的離魅已然因其而怒意叢生了呢,兩人得結了多大的仇恨,使得離魅在崖頂踹了長淵一腳還不解恨,尤須時時刻刻記著那人的仇啊!

然眼下絕不是我多愁善感,慨歎萬千之時,安撫才是正道,即便是為了那有萬分之一可能的另外療傷可能也得忍得一時啊,於是我隻得狗腿笑道,“如今長淵於我不過一片浮雲,風一吹就跑了,更何況被你踹了一腳呢,滾得是越發遠了,嗬嗬,嗬嗬,嗬嗬嗬。。。。。。”

離魅聞言臉色才稍顯晴霽,並不再提長淵那茬,將韌刀收進懷中,“仙者精血對你之傷倒是也多有助益,因仙者精血內精純之氣能很好祛除黑羽扇的陰戾之氣,若是能得同一人之精血所助,完好也不是不能。”

離魅還在滔滔不絕,我卻已陷入方才被打斷的黑色腥甜之夢的場麵,裏麵也有一人攬著一人,那人音色清冷卻又讓人莫名安寧。從未有過的經曆反複出現在夢中,幾欲讓我覺得是否我真的遺忘了甚麼重要經曆卻是不自知的呢,然我對自天河將軍府醒來之前之事也確然一無所知,莫非那夢中重傷之人真個是我麼?若不是我,這個夢境又為何總是反複出現在我的夢中;若是我,我曾經又經曆了什麼才導致我會重傷失憶呢?

正在思忖中,不想頭上一陣劇痛傳來,右手反射般覆上痛處,齜牙不滿看向肇事之人,“做甚麼打人,很痛的。”

離魅好看的麵龐卻是一臉的不忿,黑眸濃重,指責意味深濃,“不是你問我是否還有療你之傷的方法麼,我講與你聽,你卻神遊它處,如此還不該挨打麼?”說著作勢又要給我個爆栗,我隻得急忙閃開。

三兩步跑開了洞口,不想崖頂很冷,崖底也不是很暖和麼!離了洞口的火堆,立馬寒涼就侵了上來,我邊打著哆嗦邊討饒,“我方才有聽的,就是抵禦體內陰戾之氣麼,其實若以毒攻毒以更陰戾之氣來祛除應當也是可行的吧!”

離魅聞言追我而來的腳步驟然停下,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黑眸中變幻著各種神色,緊抿的唇昭示著他壓抑著的情緒,“還有何陰戾之氣能敵得過前任魔帝呢?可惜他已被神女水月打散了神形。”望著他突來的莫測神情,我竟有種錯覺,離魅與他口中的水月似乎關係匪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