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出了門,手還不停的摸頭發,唯恐被吹亂了,“血可流頭可斷,頭發不能亂”這句話現在是王三最器重的一句話。廠子裏女多男少的以後在這優越的條件下上班,王三就樂,如今肉多狼少我不信我王三寶一塊也吃不著。
“王三有啥好事兒,你咋這麼樂呢,穿這麼好幹啥去啊?”一個瘦高的中年婦女,見王三一臉淫笑便隨口問道。
“五嬸啊,那個啥我去趟市裏,去新廠子報名去。”王三高興的回應道。
那婦女又道:“去報個名至於高興成這樣嗎,看你樂的跟吃喜屁了似的。”
王三昂頭道:“那可不,以後我可有正式工作啦!”說完還甩甩頭想將蓋住眼的頭發甩後麵去,卻沒甩動,頭上上了啫喱水一硬不好甩,王三隻好用手弄了弄。
婦女腹動一笑,“喲,頭發上還上東西了呢。”
王三搖搖道:“那是,上的啫喱水二十多塊錢一瓶呢,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得走了要不趕不上車咧。”
王三走後,那婦女呸了一聲,“小毛驢你在打扮也變不成千裏馬,臭美個啥!”這話要讓王三聽見非得氣個半死。
王三剛走到村口馬道上,馬路對過的王勇敢就向他招手,王三一溜煙跑了過去。
王勇敢吃的又肥又大整整比王三高出一頭,體重也有個一百八九十斤,“你…你幹啥嘞…三,咋….這木…木慢哪?”王勇敢結巴的說,沒辦法從小就這樣說話結巴,現在怎麼也改不過來了。
王三道:“我能幹啥,這不吃完飯就來了嗎。”
“三,你咋..咋…咋梳個….個介頭….頭型啊,跟漢….漢…奸似的,頭…頭發….都塌抿….頭頂上了。”王勇敢費勁的把話說完了。
王三不屑的說:“你懂啥,現在就流行這樣的頭型,介叫五五分頭,知道不?啥漢奸,漢奸頭上打啫喱水嗎。”
旁邊幾個同村一塊去市裏新廠報名的兩男三女都忍不住的噗哧笑了出來,“三,這絕對不是漢奸頭,漢奸頭哪有這木亮這木硬,你們說是不是。”一名男的說笑道。
其他幾人嗬嗬的笑了起來。
王三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他也感覺出了自己的頭型不是那麼的“酷”,“嫩都不懂,跟你們說了也白說,我這是潮流頭型,嫩看吧過不了幾天,市裏麵人都得整這樣的頭型。”
幾人說笑了一會,去市裏的公交車來了。
由於王三與王勇敢後上車,發現車裏就剩一個座位了,而且還被王勇敢占了,王勇敢傻呼呼的問道:“三….剩….剩這一個….個座了你….你坐還….還是我…我坐?”
王三道:“杆子,你忘咧我上次跟你說地話了啦,胖人血脂高容易得病,你也說要減肥的是不?”
王勇敢點頭嗯了一聲。
“那你還不把座兒讓給我,站著有利於你減肥,既然你想減肥就得每時每刻的堅持,要不你減不下來。”王三很為王勇敢著想。
王勇敢想想也對,“中中,我….我讓給你,那…那..那我站累的…的的…時候你..你…你…可得..得讓我坐…坐…坐會啊!”
王三高興的道:“好咧,累了你就跟我說,我就讓你做會。”王三笑了,笑的如花朵般的燦爛。
列車浩浩蕩蕩的向市區的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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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天氣時涼時熱,人們的衣著搭配的也沒了規律,一件剛買不久的藍色秋衣王長壽今天把他穿在了身上,感覺還有點涼於是就又披上了一件灰褐的中山服,中山服的領口處擠滿了油泥,時間長的原因都便的硬巴巴的了,黑而發亮跟上了油般的。
鎖上門,跺了躲腳,將布鞋上的一層塵土震落下來,嘴裏叼上煙卷,背起手,“二寶走,溜達溜達去。”
一人一狗搖晃著出了家院。
農村人除了種地沒什麼事做,尤其是上了歲數的人,吃完飯就紮錐到一塊了,他問他吃的啥飯,他又問他吃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