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走進洗手間，看著自己淚痕的臉，驚魂未定。打開水龍頭，用手捧起潑在臉上，直至臉上全無淚痕，但雙眼仍些微紅腫。
他走到窗邊，讓冷風吹著濕潤的臉，一片冰涼。
“犯了這麼多的錯誤啊！”楚天仰起頭，望天感歎。
“如若再犯，命，沒矣。”
而在另一邊的同樣時間，派出所裏來了一個人，這人麵見了楊雲熊。
“爸！”隔著一張桌子，楊雲熊低著頭，看著桌麵，看到其父楊成坤的手，手掌寬大，手指粗長，右手拇指一枚翠玉扳指，左手拇指與食指轉動扳指。其父說道：“你缺女人嗎？”他說話的時候停下動作，說完緩慢轉動扳指。
“不缺。”楊雲熊這次連手都不敢看。
“那個女人傾國傾城？還是他有著三個咪米兩個B？”前一句的文人氣質，與後一句的鄉野粗俗，讓人感覺特別怪異，實在想不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錯了，爸。”
“你現在不是說錯了的時候，你應該說點別的。”他說的話永遠讓人感到難受，你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我會死嗎？爸。”
“你現在不應該想這些，你也知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你應該想想，你為什麼會進來。”死在他看來似乎沒有反思重要。
“我不應該強J她。”
“強J是什麼罪律師會告訴我。你可以強J她，但你不可以打女人。”為什麼？我想很多人心裏都會升起疑問。
但楊雲熊不敢說話，說實話他一輩子都很少跟他爸爸說話，他爸爸跟司機說的話都比他多，因為楊成坤說的很多東西他都不懂，為什麼不能打女人，為什麼死不重要，為什麼女人在他眼裏除非傾國傾城除非三個咪米兩個B？楊雲熊不問為什麼，他隻求有一天能做到。
即使他學的比司機還不如。
楊成坤道：“後麵的事你不用管，我自會幫你處理，你好好待幾天就行。”他笑了一下，站起說道：“聽說你和張龍有些聯係，我已經幫你送去花圈了，死者為大，雖然我不確定她母親能在你死的時候也能送來花圈，不過我不計較，不是嗎。”然後他轉身離開，此時楊雲熊才抬起頭，視線越過桌子，停在離去的直挺身影。
楊成坤走到派出所門口，看見王琛匆匆趕到，他站定，手放在腹部，仍轉著扳指，卻對王琛躬了一下，道：“小兒又給您勞心了，王警官。”王琛沒有說話，楊成坤道：“我聽說玻璃塊是一個孩子留下的？有意思有意思。”
王琛沉沉道：“這次你又有什麼辦法，讓你兒子脫罪？”
楊成坤上前一步，在王琛耳旁說：“酒吧會有人認罪的，永遠會有人認罪的，又讓您失望了。”
“我不失望，沒想到楊成坤的兒子竟然犯了個強J未遂，失望的應該是你吧。”王琛側一下頭，斜眼看楊成坤，嘴角跟著帶斜度。楊成坤點一下頭，道：“這小子不學好，去學這些歪門左道，成不了大事。”
“學像你一樣嗎？可笑。”
“別忘了，我讓你們S市多少人有就業崗位。”
“你也別忘了，你手上有多少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