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玄身形晃動,蹣跚跌坐在牛車上呐呐喘息道:
“是吾?真的是吾?可是吾僅僅留下失敗之名……”
“不!失敗的不是信玄公!而是您的繼任家督武田勝賴……”
劉十八淡淡的安慰著武田信玄,接著眼眸放光的解釋道:
“那時甲斐有一名武將,以一介地方豪雄的弱實力,卻被下人織田信長、豐臣秀吉與德川家康,同時視作最大敵人。
武田領的赤備鐵騎悍勇善戰,將這些不可一世的下人無數次的踐踏於於馬下……”
武田信玄聽到這,漸漸心情歸附於平靜,靜靜的凝視著劉十八,豎著雙耳傾聽,不時發表自己的問題:
“豐臣秀吉?此人名號從未聽聞,奇怪!”
劉十八一愣,接著恍然大悟,笑道:
“他,信玄公肯定熟悉,後來改名罷了。”
“哦?”
武田信玄眨了眨眼,疑惑道。
“道豐臣秀吉您或許不識,那麼織田身邊家臣,那個叫猴子的家夥,你可知曉?”
“納尼?薩杜?他猴子……他!連他後來——也成了下人?可下人中,卻沒我武田之名……”
武田信玄猛的捂住胸口,身形劇烈搖晃起來。
“是的!武田家最後——最後——!”
劉十八到這,看著麵色蒼白如雪的武田信玄,實在不忍再繼續解釋下去。
“嗦嘎!原來自吾之後,武田家就沒落了麼?可是再不濟也能保住一方大名之位,綽綽有餘!”
可扭頭,武田信玄發現劉十八古怪麵色,頓時感覺到不對,加上他話吞吞吐吐,不由眼中露出震撼懷疑之色,森然道:
“是否?比這個更糟?”
劉十八,默然點頭……
“那麼,我就詳細的一,信玄公隨意聽聽就好?可否?”
劉十八看著麵帶不甘的武田信玄問道。
“好!”
武田信玄叩首應道,眸中閃爍。
劉十八清了清喉嚨,對李二狗和翠花道:
“有人逼近,格殺勿論!”
李二狗和翠花對視一眼,慎重的同時點頭道:
武田信玄也對武田信繁招收道:
“進大帳者,殺!吾的事吧……”
劉十八吐了口氣,緩緩道:
“信玄公在駒場病情加重,病情進一步惡化,4月11日夜,由於肺病導致呼吸不暢,眼看大限將至。
信玄公最後,將譜代重臣全部招至塌前囑托後事,當時三個兒子,諏訪勝賴、葛山信貞、仁科盛信全都到場。
您的弟弟武田信廉、一條信龍、武田信實,與同族穴山梅雪盡皆服侍在您的身邊,山縣昌景,等四大重臣也守在塌下。
信玄公當夜,命人取來一個錦盒給勝賴,裏麵有八百張畫押白紙,今後諸國有書狀,便用這些帶花押白紙回信。
您去世的消息,囑咐勝賴對外保密三年,在三年後的四月,再把屍身穿上鎧甲沉到諏訪湖底進行水葬。”
武田信玄聽到這,淡淡一笑道:
“四月十一,不就是今曰?看來吾大限已到——你接著,吾安排的家督人選,是誰?”
劉十八點點頭,看著麵色淡然,將生死度外之後的武田信玄,不由浮起淡淡的敬意……
“武田家的繼承人,您的安排有些出人意料,繼承武田家督的竟是年方七歲長孫武田信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