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鄭光席被譚笑笑擄走之後便再也沒主動出現過,蘇黎偶爾會在樓梯,操場或是校門口遠遠的看見他,多是背影。蘇黎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為什麼總是莫名其妙的能夠在他的身上聚焦,然後定格。這是一種生理出賣心理的不道德行徑。每次遠遠的望見之後蘇黎都會一邊輕輕拍打著發熱發紅的臉頰一邊這樣在心裏埋怨自己的眼睛。蘇黎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稱得上是喜歡,一向遏製自己感情的蘇黎陷入無法自拔的糾結當中。蘇黎不敢步入任何一段感情,母親和姐姐這兩個生命中最親切的女人各自那段不堪回首的情殤在蘇黎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一枚焦灼深刻的烙印,在感情萌發的缺口處。隨著蘇黎的長大,追求者絡繹出現,這枚烙印在追求者們那些拙劣的伎倆中越發深刻的警醒著蘇黎:“愛情不是每個女人碰得的毒藥。”更何況蘇黎早早便自覺自己沒有媽媽那樣的果敢更沒有姐姐那樣的勇敢跟執著。
這炙熱的情感蘇黎從未對佳佳講起過,雖然自從佳佳跟那個排球隊長打得火熱之後,蘇黎便理所應當的成為他們感情經曆的記錄器,無論他們之間發生雞毛蒜皮多大點事佳佳總會第一時間找蘇黎傾訴,蘇黎本著“勸和不勸分”的精神一而再再而三的促成他們的和解。但是擁有太多秘密的蘇黎無法像佳佳那樣通透的表達自己,更何況自己這懵懂的感覺連自己都搞不清。
鄭光席轉學過來以後,譚笑笑總時不時惡狠狠地丟給蘇黎幾個白眼。蘇黎猜測會不會那天自己被譚笑笑推倒之前對鄭光席傻笑的花癡相被譚笑笑逮個正著,而譚笑笑作為鄭光席的“女友”理所應當的醋意橫生。說來譚笑笑和鄭光席的關係也蠻好笑,兩個人根本不像一般的小情侶那樣黏膩膩的,甚至有的時候讓旁觀者覺得鄭光席很厭惡他的“女友”卻又出於什麼原因不能夠太過直白的表現出來。甚至有傳言說,譚笑笑和鄭光席兩家是世交,而且兩個人為了家族生意的的長遠發展早早訂了婚約。然而譚笑笑“**”沒大腦的形象以及放蕩的行徑使她的準婆家很不滿,風言風語略有耳聞之後婆家決定將鄭光席轉學過來,一來朝夕相處說不定能夠增進二人的感情,二來未婚夫在身邊這個準兒媳應該會有所收斂……跟言情小說一樣的情節,有的人竟然深信不疑。但是蘇黎隻是當笑話聽了。一來如果譚笑笑真的家世顯赫就不會周身散發著一股廉價香水所特有的濃烈氣息,二來……二來蘇黎就是不相信鄭光席這樣的男生會和譚笑笑捆綁在一起。但反問過來,鄭光席為什麼忍受著譚笑笑的糾纏卻敢怒不敢言蘇黎還真是理解不上去。
六點半放學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路燈昏黃的燈光下,三三兩兩的行人被壓縮成幾粒黑影,飄飄灑灑的小雪塵使周圍的空氣都朦朧起來。迎麵走來的人若是站在三步開外依照蘇黎現在幹澀的雙眼所具備的視力,絕對看不清臉。蘇黎戴著帽子圍巾以及手套卻還是把羽絨服鑲著寬大厚密貉子毛的帽子扣在了腦袋上,倒不是有多冷,隻是蘇黎一貫覺得自己包裹的越嚴實越有安全感。為了不看到路兩邊的陰影,蘇黎低著頭小步向前,但是熟悉的香水味在此地的出現還是讓蘇黎好奇的抬起了頭。譚笑笑正抱著膀子站在離她不到兩步遠的地方。身後站著幾個穿著流裏流氣的小太妹和小混混,這種場麵讓人覺得不妙。
蘇黎向四周看了看,分析了下環境。自己身後大概兩米遠左右兩邊各有一條小路,是兩邊一樓的住戶為了擴大自己的“花園”圈起來的柵欄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能分別通往另外兩條路的。不行自己就開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