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終(1 / 1)

隨著雲娜台風登陸,一場暴雨掃過南京,暴雨結束的清晨,城市的街道、建築在初升的朝陽下閃爍出無比聖潔的光芒。刺殺、陰謀……一切都結束了。南京,這座古老的城市依然沉默如昔,事實上,他也不必多言。世界上縱然有善與惡爭鬥,甚至那惡一度也曾淩駕於善之上,然而,天地間卻始終存在一種公理,一種血性的公理!有這種公理在,人就不會墮落,信仰就不會終結!

該是故事落幕的時候了:

劉思成被打中了左胸。心髒所受到的創傷雖然比較小,但麻煩的是子彈同時打穿了他的肺葉。王強甚至提著手術主刀醫生領子說:聽著:他是跟日本人拚到最後的英雄!你死了,他也不能死!醫生臉色肅穆地說:你放心,我也是中國人!我告訴你:我死了他也死不了!手術前,幾十個刑警衝上來卷起袖子,抽血。無數鮮血輸入劉思成的體內,幾近二十個小時的手術,劉思成從閻王爺腳下溜了一圈,終於又掙紮了回來。

倒是他的子彈,準確地鑽入佐原長川的額頭,把他整個頭蓋骨掀了起來。佐原臨死之時,那沸騰的腦漿中,才醒悟到劉思成為何會把槍踢給皇甫瑞晴,也醒悟到,槍裏原來是有子彈的,哪怕僅僅隻是一發。

劉思成昏迷了三天,當他醒來的時候,病房裏隻有兩個護士。然後一瞬間,王強、宋亮、張佳惠、大李、小趙、舒戴全都出現在他麵前,或號啕大哭,或張口大笑,或拉住他的手不斷說話。劉思成還不能說話,他費力但是仔細去察看,卻失望的發現,沒有皇甫瑞晴。

她失蹤了。

"04.8"連環謀殺案終於告破,官方資料中,凶手佐原長川等,係日本某邪教成員。此次活動屬於邪教組織的恐怖主義活動。日本政府向中國大使館做出道歉,並發表公開聲明,將嚴厲打擊類似的邪教恐怖主義。

隨之而來的是,南京的老人意外發生率銳減。一幫刑警吐了口氣,罵聲:操!日本雜種死的幹脆!然後去餐館,幾瓶白酒幾盤小菜,喝個痛快!

但也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在歡悅,起碼有一個不是。原公安廳副廳長黃奇山,因涉嫌索賄受賄、販毒、徇私枉法等被依法拘留,幾個月後被一審判為死刑。他沒有上訴,也沒有等到法律製裁他的那一天。死刑判決書下來半個月之後,他在高牆之中鬱鬱而終。

南京大屠殺曆史考察團調研活動結束,12月,《南京大屠殺——30萬哀哭的冤魂》編輯出版,大屠殺幸存者倪翠萍、林長生、李秀英、陳征壽、張玉英等出席發布會。

劉思成傷愈,出任刑警隊副隊長,在王強、宋亮的共同努力下,張佳惠重歸河海。伊藤——夏中華留下的三十萬美元,劉思成留了一些給了張佳惠,算是給女孩的一點補償,剩下的全都捐給了南京大屠殺紀念活動及幸存者。至於那MO,劉思成拿到的當天接到一個電話。在夏中華的墓前——他們把他葬在了公墓——一個衣著普通,但是風度不凡的男子出現,拿走了MO。劉思成看到他的手上滿是老繭,穩定、幹燥。那是一雙玩慣了槍的手。劉思成忽然問:那天,狙殺那個特工的,是不是你?

男人一笑,說,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一切事情似乎都結束了。但是劉思成知道沒有,他沒有見到一個人。他走去未寧之翼,那個嘴唇上有著淡淡的茸須的Waiter還在那裏。劉思成走過去,問:你記不記得那個長發的女子?後來,她是不是來過?

Waiter看了他一眼,說:那位小姐確實來過,並給一個叫劉思成的警察留言。

劉思成掏出證件遞給Waiter,他卻不接,一笑,道:她說: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劉思成有一種恍惚的感覺。他默默地走出未寧之翼。一切都仿佛如幻夢般,破了,碎了,沒有真實的感覺。

日子慢慢過去,慢慢過去,直到有一天,他在調查一起日本販毒集團案件的時候,他看見一個人影,異常、異常熟悉的人影。他跑上去,喊:瑞晴。

那女子回過頭,說:劉思成,你認錯人了,我叫蘇玲。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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