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色迷人,陳府坐落在深深的蘆葦叢中,顯得神秘,幽遠。兩個女孩坐在長滿了蘆葦的小溪邊,靜靜的看著這風,任憑它吹的這滿池的蘆葦蒙絡搖綴,參差披拂。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這肯定是陳家的兩位大小姐,這後邊,就是陳府的後門。此時此刻,陳家的二小姐陳驍正在興致勃勃的的跟陳騅說著些什麼。
“姐姐,你陪驍兒說說話嘛,驍兒睡不著才拉你出來的。”陳驍拉住陳騅的胳膊說,陳騅早已是哈欠連天了,隻是說著,“好妹妹你饒了我罷,明日還要幫爹爹做算,我要睡啦。”“不行不行,你答應聊聊的。”陳驍不依不饒。陳騅卻不作聲,再看時,竟早已睡著了。陳驍歎口氣:“姐姐,也不知你還可以再像如今這般多久,昨日聽爹爹說,管家已為你尋了一門親事,姐姐,你就要嫁人了。”說著,陳驍鼻子一酸,掉下淚來。這淚或也是為陳騅高興,卻也是在為自己的前途渺茫。
風正吹著,荷塘深處,一位少年劃著一葉小舟,恰從這小溪中經過。遠遠的隻看見似乎葦叢中有兩個人影,好像在交談著什麼,細聽來卻隻有隻呼呼的風聲。他自嘲般的笑笑,就劃起小船,蕩開一片波紋。
第二天上午,陳斯在賬房算著這最近的支出,管家走了進來。“老爺,將軍府說希望婚事定在明年的正月十六。”管家在一邊說。陳斯也沒有抬頭,隻一昧的算賬,半晌,才說:“十六就十六吧,女兒要出嫁了,老子也該老啦。”說著就歎了口氣。
陳家兩個女兒生得漂亮,這方圓百裏有誰不知?早在幾年前陳騅剛長成時,就有不少王公子弟上門要來結親,都被陳斯一一婉言拒絕了。他原本想著等孩子們稍長大些自己來選,沒想到這位竟直接下了聘禮,況且他權位甚重,根本無法拒絕。
“爹爹說什麼呢?爹才不會老呢。”陳驍應聲而出。走到爹爹身邊,趴在爹爹的肩頭上。
驍娘。陳斯笑了。“女兒怎麼這樣關心我啊?”“爹爹,驍兒不想姐姐出嫁”,“說什麼傻話呢?過不了多久,爹爹就要為你張羅婚事了,女兒家到了年紀,怎麼還能老是在爹爹的身邊轉悠呢?嗯?”陳斯很慈愛的看著女兒。二女兒雖沒騅兒沉穩,卻要伶俐許多。又有哪個不疼?那個不愛呢?“爹爹,姐姐未來的夫君是什麼樣子的啊?”陳驍好奇地問。陳斯摸摸女兒的頭,說;“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戶好人家啊。”說完還歎了口氣。“怎麼了?”陳驍見爹爹這幅樣子,有些緊張,一些不好的念頭突然蹦出來。她緩慢晃了晃腦袋,好像這樣就能把那些不好的想法晃出去似的。“你姐姐未來的夫家,就是楚翼。”陳斯看著小女兒,認真的說。“啊?”陳驍吃了一驚。一下就站直了。
這楚翼又是什麼人呢?他的來頭可不小,他是一名大將,連商朝的君主出現在他們家都是正常的事情。當然,家產也是不可小覷的。早在幾代君主之前,他們家的官位就被特指為世襲製。不過,這個楚翼已經四十多歲了,在他年輕的時候,以風流而“聞名”於百姓。他之前的結發妻子因為受不了流言自刎來勸誡楚翼,留下了個不滿八歲的兒子。他本也是很愛自己妻子的,妻子死後,他傷心之餘也痛改前非,專心為國家做事,隻是,他為什麼又要娶妻呢?而且,怎麼會找到自己姐姐頭上?陳驍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家能跟他們扯上關係。
“爹爹,你真的要把姐姐嫁到他們家去?”陳驍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這件事,本來隻是覺得姐姐可以嫁給一個文雅儒氣的書生,那樣她還覺得與姐姐應很是般配。“人家聽說我們家騅兒尚未婚配,立馬就把聘禮下到我們家來了,爹爹也很是為難啊。”陳斯皺著眉說。“不行,這絕對不行!”陳驍兀的站了起來。“我不要讓姐姐嫁給那個風流鬼!”陳曉說著就要跑出門來,“驍娘你幹什麼?”陳斯有些微微生氣。”騅兒都沒說什麼,這裏哪還有你說話的份?”“姐姐靦腆,根本不會說什麼!我要去大將軍府!找那楚翼理論!”“驍娘!你怎麼能如此不識大體?你要去哪兒?你給我站住!驍娘!”陳斯大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陳驍早已跑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