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金錢開路(1 / 2)

這一路走來,才感覺到什麼叫做慘。

墓地本就是埋人的地方,烈士陵園那樣的地方劉文輝也見過,卻沒有這樣的震撼。是呀,這十年的戰爭死了多少人誰也沒有一個確切的數字。如果再打十年,會不會讓敵國的人死幹淨,這話還真不好說。

從墓園穿過,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不僅是他們,路過他們身邊的敵國人也是一樣,並不是他們想要沉痛,而是真的沉痛,任憑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看見這連綿不斷,高高飄揚的招魂幡,想要說些感慨都不能說出來。人命在戰爭中士不值錢的,就和一顆子彈一個價錢。

蕭索的微風,吹的招魂幡呼啦啦的想,有時候被吹歪的幾根紙袋會搭到他們的肩膀上,就好像要攔住他們的手一樣,掛在他們的衣服上,然後被扯斷,再輕飄飄的飄落在地上,被後麵過來的人踩兩腳。

有時候想,既然戰爭是你們選擇的,那這死亡也就是你們應該付出的代價。可是這關士兵和百姓什麼事。那些發動戰爭的人,這會或許在什麼地方,享受著美酒高談闊論。每每想到這些,劉文輝就恨不得他們的目標不是高平而是河內。

兩裏路很快就走過去,但是心情卻相當沉重。高平市一塊缺乏平地的地方,這些墳塋卻修建在平地上。這或許就是百姓們無聲的抗議。人都死完了,這地自然就沒有人來種了,沒人種地還要著平地幹什麼,倒不如給那些死去的兒子、丈夫、父親做為休息的地方,至少在這裏能躺的舒服點。

高平城已經曆曆在目,就好像忽然間出現一樣,就出現在引魂幡的外麵。越靠近高平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然而卻都是些傷兵。他們相互攙扶,或者被人抬著就這樣朝著高平慢慢的走。

劉文輝他們十幾個人就是其中的異類,路過那些人的身邊時,沒有人看他們。那些傷病的目光裏是呆滯和絕望。劉文輝走的很快,遇見那些傷兵盡量繞著走,算是對他們的一種尊重。

記得上次來高平的時候,還是在十年前。那一次自己在林子裏鑽了一個月,筋疲力盡,眼看著就要死在外麵。如果不是強大的心裏驅趕著自己回去,真就會死。那一次自己應該就是眼前這些人的樣子,狼狽而無助。

高平沒有城門,四周確被拉起了密密麻麻的鐵絲網。就在大路的中間,一道關卡守這北麵門戶。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軍人用一根橫木攔在路中間,任憑你再怎麼喊叫,誰也別想踏進高平一步。

這裏的傷兵更多,路邊幾具屍體已經腐爛,發出濃濃的臭氣。有幾個年老的人正在將屍體往一輛板車上班。從他們的動作上看的出,這絕不是第一次。兩個人配合的相當好,一人抬頭,一人抬腿,喊一聲,兩人一起使勁,已經僵硬的屍體,就依原來的姿勢被他們扔進板車,發出棒的一聲。

傷兵們就在這裏聚集,沒有人痛哭,也沒有人流淚。全都呆如木雞,能站的站在一旁,不能站的就躺在路邊的野草上。總之沒有人和那些看守哨卡的人發生任何衝突,雙方竟然平安無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武鬆帶著十幾個人來到哨卡旁,掏出自己的證件:“我們是老虎團的人,有重要事情稟報總指揮,請讓我們過去!”

沒人理他,臉上掛著看白癡的微笑。武鬆又說了兩聲,一名少尉從一旁的簡易帳篷裏麵走出來,接過武鬆手裏的證件,看看武鬆,又看看武鬆身後的幾個人。

“老虎團?不是已經全軍覆沒了嗎?怎麼還會有活著的人?”

“少廢話!我有緊急軍情,耽誤了總指揮的大事,你可擔待不起。”

“哈哈!”那少尉冷哼一聲:“不需要用什麼總指揮來壓我,這是哨卡,沒有我的命令就算是總指揮來了他也進不去。”

少尉看著武鬆,絲毫沒把武鬆的警告放在眼裏。劉文輝拉拉武鬆的衣袖,工口袋裏摸出一個布包遞給武鬆,這裏麵裝的錢,當然不是我們的錢,而是敵國錢。本來這些錢是用來在高平成活動用的,雖然製造的不怎麼樣?唬人的時候還是可以的。

武鬆明白劉文輝的意思,他隻是沒有想到,敵國已經到了這個時候,這些當兵的幾人還要收黑錢。其實武鬆理解錯了,這並不是那少尉一定要收黑錢,而是高平城內的那些人有嚴令,不允許他們放進來一個百姓和士兵。雖然外麵在打仗,高平經過十年的恢複,那些以為內戰爭留下的傷疤雖然還在,卻也不是誰都能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