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了。這姑娘雖然張的不怎麼好看,倒也是個賢惠的人,一個姑娘家等了大牛十幾年,就這份情絕對值得珍惜。所有人瞬間就站到了姑娘一邊,大牛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誰說俺不要你了,這不部隊上事情多,俺沒機會,下次,下次回去俺一定娶你,要不……”
“牛哥!”穆雙打斷大牛的話:“翠花妹子千裏迢迢而來,連口熱水都沒喝,牛就要趕人家走,別說我不同意,這些兄弟戰友恐怕也不同意。”
“不同意,不同意!”人群一陣騷動。
高建軍和胡麻子、許大誌出現在人群的外圍。戰士們趕忙讓開道路,讓三人進來。三個人都算是過來人,一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場仗打了十年了,劉文輝他們幾人從十八九歲的小夥子,已經變成了二十七八的中年人。大牛的年紀大一些,今年三十了。
說心裏話,高建軍覺得對不住那個站在門口的姑娘。如果是在和平的北方,這會大牛的孩子一定都會打醬油了。可現在呢?那姑娘至少也都二十五六了,為了大牛足足等了十幾年。這恩情一輩子都還不了。
“姑娘,有啥委屈你給我說!”高建軍站在翠花的麵前,看著這個眼淚吧嗒吧嗒的女子。
穆雙連忙在翠花耳邊嘀咕了一陣,翠花一擦眼淚:“你是這裏的首長,那俺就告訴你,俺和牛哥從小定下的娃娃親,說好了等俺十八他就娶我,現在俺已經二十六了,牛哥始終不回來了,俺們雖然還沒有成親,可村裏人都知道俺是牛哥的媳婦,俺爹說了,牛哥在打仗,打仗是要死人的,牛哥可是牛家的獨苗,萬一有個三場兩短,牛家可就斷了後了,俺這次來也不求別的,隻求和牛哥圓了房,為牛哥懷上一個娃娃,就算牛哥有個什麼事,牛家我一個人也能抗下去。”
這一番話說的所有人心裏沉甸甸的,大牛的心裏更加不好受。高建軍點點頭,抿著嘴巴,看著翠花:“妹子,說心裏話是我對不起你,你是個好姑娘,在這裏我向你表示歉意。”
高建軍、許大誌、胡麻子三個人站的整整齊齊,對著翠花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所有人都沉默了。
高建軍放下手臂:“妹子,這件事我給你做主了,牛大福現在已經是上尉連長,按照我們軍隊的規矩,結婚也沒什麼,你就安心住下,過幾天給你們半個婚禮!”
“好……”人群沸騰了。
大牛一張苦瓜臉,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胡麻子一把拍在大牛的後背上:“咋,你狗日的還不高興?多好的姑娘,你小子經常吹噓自己的媳婦多好多好,我看就說的是這姑娘,對了,姑娘你叫什麼?”
“俺叫翠花!”翠花破涕為笑,有點不好意思。
胡麻子嗬嗬笑道:“翠花,好名字!牛大福,限定你今天晚飯之前,將你的結婚報告放到政委的桌子上,聽見沒有,這是命令!”
“是!”大牛回答的有氣無力。
“大聲點!”
“是,保證完成任務!”
人群一陣哄堂大笑。
院子裏的吵鬧聲音很大,被關在禁閉室裏的三個人都聽見了。
何政軍趴在窗口感歎道:“也不知道外麵怎麼了?真想出去看看,這都三天了,還真要關我們一個月,那樣的話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周衛國從隔壁發出聲音:“關一個月緊閉,是比死了好,好死不如賴活著,老劉,我剛才好像聽見有人換穆護士,不會是你媳婦來了吧?”
“人家媳婦來了,管你什麼事?”何政軍忽然間想起一件事,嘿嘿笑道:“你小子是不是還惦記著上次穆護士給你說的那個姑娘?聽說那姑娘他爹是軍區的什麼主任,你小子也要學人家老劉?不過你這個嶽父差點,老劉的嶽父可是軍區的參謀長。”
周衛國冷哼一聲:“別說我,老周你不也有心動的了嗎?好像那姑娘他爹才是個什麼科長。”
“我看上的人人家姑娘,又不是他爹,管他爹啥事了!”
劉文輝這幾天已經習慣了這兩人的爭吵。這禁閉室裏和外界差不多失去了聯係,有這兩人作伴住上一個月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