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摔倒的北方人很生氣,一雙深邃的藍眼珠子惡狠狠的瞪著劉文輝,看著自己渾身上下,嘴裏的粗口從來就沒有停過。翻譯嘰裏呱啦想他的主人獻計,似乎在說要將劉文輝等這麼一夥弄進基地內部,給他們一些顏色。這句話說到了北方人的心坎裏,當即表示同意,然後他們就笑了,笑的詭異而高興。
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敵軍押解著劉文輝幾人朝著虎跳澗的內部走。路過哨卡的時候,那些站崗的士兵用一種同情和奸笑的表情看著他們。他們應該高興,因為這幾個倒黴蛋,其他人又能多活一天。有些人甚至在想,如果天天有這麼一群倒黴蛋該多好,那自己就完全不用在乎,吃飽了睡,睡醒了再吃,這樣的日子那才是人過的。
虎跳澗的內部並不複雜,溪水到了這裏,大部分已經重新轉移到了地下。窄窄的一條溪流從一線天的中間穿過。兩邊的石頭就變成了往裏走的台階。一個石頭接著另一個石頭,雖然是上坡路,卻也緩緩而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難走。溪流的兩邊,全都是堅硬的岩石,最大有幾層樓高,渾然一體,大部分嵌在山體之中,應該十分巨大。
幾乎已經走到了虎跳澗的勁頭,才有一個小小的洞口。門口兩名士兵站的筆直,一腳踏進山洞,立刻就看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口徑很大,正對著這一道小門。這東子擺在這裏可不是樣子,他的後麵兩個士兵就站在那裏,旁邊放著整箱整箱的子彈。誰見了都會吸一口涼氣。
山洞裏麵並不大的,一邊的牆壁是岩石,另一邊卻是一個接一個小門。都用鐵打造,全都死死關著,門外麵連個把守都沒有,應該是從裏麵開的。這裏既沒有大門也沒有窗戶,隻有門上的一個門鈴靜靜的掛在那裏。劉文輝聽的很清楚,那名翻譯在門鈴上輕輕摁了幾下,三長一短,這應該是開門的訊號。
大鐵門打開,陣陣的冷風從房間裏麵吹出來,冷的人瑟瑟發抖。兩個帶著防毒麵具的大個子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之中。幾個北方人看了看後麵跟著的劉文輝幾人,信步走了進去,對於後麵他們不管不顧。
翻譯和那幾個士兵沒有進去,他們如同趕鴨子一樣將劉文輝幾人趕進了山洞。隨著最後一個人進入,大門沒有發出半點聲響便輕輕的關了起來。能清楚聽見皮墊子和堅硬石塊之間摩擦發出的聲響,這時候連外麵的任何聲音都聽不到了。
剛才還病怏怏的劉文輝,忽然之間眼睛裏放出精光。走在最後的阿榜和梅鬆,猛然後仰,用自己的身體抵住站在門口的兩個哨兵,雙手摟住哨兵的後脖頸,使勁往前一拉,輕輕的骨折聲,雖然很輕,在這靜悄悄的山洞裏還是聽的清清楚楚,何況還有那一聲悶哼,跟人的感覺就是兩個字,淒慘。
前麵得意洋洋的三個北方人似乎發現了問題不對,最後那個家夥剛剛轉過臉,一隻大手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大手的力氣很大,沒有任何停留,隻用了一下五根手指已經刺破皮肉,插進了他的身體,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舌頭想要縮進去都辦不到。看著眼前這個渾身綁著繃帶的家夥,那北方人的眼神由趾高氣昂變成了害怕。
殺了兩個,挾持一個。大門是從裏麵開的,不擔心有闖進來。押著一個人質,繼續往裏走。劉文輝覺得這裏不是敵人藏匿秘密武器的地方,看上去更像一個實驗室。各種形狀的玻璃器皿擺的密密麻麻。那些先前被帶進來的傷兵早已經變成了屍體,他們或被解刨,或被冷凍。陰森恐怖的感覺絕不亞於地獄。
所有人都對自己的猜測感到佩服,這幾個文質彬彬的家夥真的是惡魔,殺了他們隻會讓世間更加美好,全然沒有半分的罪惡感。隨意,最後一個家夥在屎尿流了一地之後,還是內人扭斷了脖子,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