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鬆提著一個腦袋回來。被砍下來的腦袋還往下滴血,那是一個男人,麵部扭曲,眼睛裏帶著絲絲的驚恐和不甘。看的出來他不想死,可是卻用最悲慘的一種方式死了。
劉文輝問梅鬆:“還有沒有?”
梅鬆搖搖頭:“就這一個,被我解決了!”
一揮手,所有人開始前進。拐子溝不算太長,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也就一裏地的樣子。敵軍的哨兵茅屋就架設在拐子溝的中間。一座簡陋的茅草屋,四麵透風。十幾個敵人,四個在茅屋外的屋簷下坐在地上說什麼。他們應該是哨兵才對,不過現在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剩下的人全都在屋子裏,應該是在開賭,一個個大呼小叫好不熱鬧。
劉文輝給武鬆使了一個眼色,武鬆點點頭,整了整自己這身從黃柳江帶出來的少校服裝,起身從野草中鑽了出來。劉文輝幾人連忙跟上,他們成一字總隊,一步步的朝著敵人的茅屋走來。直到還有二十米的時候,那四個在屋簷下聊天的敵人這才發現。
武鬆表現的很生氣,一腳便將稍微踹翻在地,嘴裏不斷的說話,應該是在訓斥。少尉的幾個手下一聲不吭,乖乖的站在牆角,低著頭都不敢朝這邊看一眼。少尉已經被打的說不出話了,嘴角的鮮血不斷的流下來,窩在地上如同爛泥一樣。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叢林裏的那個哨兵沒有報告?用眼角看了一眼這幾個凶神惡煞的家夥,立刻明白是他們不許他回來報告的。
發了一通脾氣,武鬆將那些敵人全趕進了雨裏,隻留下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尉縮在牆角。這一次他們冒充的是巡邏經過這裏的一隊巡邏兵。沒想到這夥人還真的上當,雖然連證件都沒有。但武鬆那一口標準的越語,以及氣勢已經讓敵人蟄伏。敵人都是這樣,他們雖然堅韌,卻習慣於臣服;雖然有著無盡的勇氣,也膽小怕事。在麵對絕對的權利和武力麵前,這些家夥總是給人唯唯諾諾的感覺。
為了避免露餡,茅屋裏誰也不說話,隻有武鬆時不時的和那名躺在地上的少尉聊上兩句。少尉姓農,本來是個農民。偶然的機會糊裏糊塗的當了兵。這本不是他所擅長的,所以無論他怎麼努力都不像一個少尉。打了兩仗之後,他的上官全都死了,作為這支部隊裏待的時間最長的人,順理成章的變成了少尉。說實話,他不想打仗,更希望回去種地,隻有種地才能讓自己的家人吃飽飯。
和這少尉聊了一會,武鬆竟然有些同情起他來。聽這家夥說話就知道全是心聲。武鬆歎了口氣:“誰讓你們生活在這裏呢?”
聽到這句話,那少尉明顯愣了一下。武鬆知道自己說錯了,他吧自己的身份搞錯了。連忙扭頭去看劉文輝,劉文輝微微點頭。武鬆歎了口氣,隻對那少尉說了一句別怪我,一根銀針就紮進了他的後勃頸。沒有半點聲音,也沒有流血,少尉安靜的就像睡著一樣,沒有了半點聲音。
少尉死了,其他人自然不能活。武鬆將那些人一個個全都叫進來,頃刻間全部解決。十幾具屍體整整齊齊的放在茅屋裏。最後一個家夥解決,大牛長出一口氣:“快憋死我了,這不說話真他娘的難受。”
劉文輝自然不知道敵人已經嚴令要將他們活捉活著擊斃,他隻知道自己肯定受到了敵人阻擊。而這拐子溝似乎還能安全一點,至少敵人的追蹤這還沒有過來。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盡量休息,隻有休息好了,才有精神繼續轉戰。
吃飽喝足,和依靠在木牆上閉上眼睛。身子發冷,這樣的好處就是自己不會睡的太死。阿榜當仁不讓的成了哨兵,他可不會像這些敵人一樣去叢林裏站崗,門口就行了。他自信,隻要有敵人的動靜,手裏的狙擊槍完全可以解決。
雨沙沙的響,聽上去就和催眠曲一樣。劉文輝忽然間覺得自己飄了起來,他看見了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還有綠油油的麥苗,池塘裏的水清澈極了,魚群不斷的在遊蕩。那邊新蓋起來的土坯房是自己的院落,嫋嫋青煙已經升起,母親正在做飯。飯菜的陣陣香味已經透進了鼻子,刺激著自己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