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能帶給人溫暖,當然也能帶給人寒冷。一道閃電劃破天空,將大山的容貌全部照亮,透過帳篷簾子的縫隙,劉文輝看的清清楚楚。是個人!還是一個拿刀的人!渾身都被淋的濕透,他卻全然不顧,一手提著刀,警惕的朝著醫院裏麵一步步的走來。
劉文輝一把捂住穆雙的嘴,低聲道:“別出聲,我出去看看!”
閃電的密度很大,一個接著一個。大雨中的幾人忽隱忽現,竟然不是一個人,那人的身後還有四五個,手裏都有武器,或是刀或是槍,呈三角陣型排列正朝著醫院的中間摸去。劉文輝看清了其中一個人的臉,他的心裏便是咯噔一下。
“曼陀羅!”
正是曼陀羅。阮紅雲被劉文輝他們從眼皮子底下溜走,心裏的火氣沒有地方發泄。下令追趕,卻被梅鬆弄出來的假象騙了一次,更是發誓一定要殺了這些人。重新調整了方向,順著劉文輝他們的痕跡,找到了這裏,找到了野戰醫院。
阮紅雲可不知道什麼國際法,在他的眼裏,凡是穿軍裝的那就是自己的敵人,隻有殺光了他們才能保護自己的國家。野戰醫院裏有傷員,這些人養好了傷,還會踏上戰場,倒不如趁著現在這個機會,將這裏滅了,省得以後麻煩。
烏雲還在遠方,阮紅雲就已經猜到,今夜將會大雨滂沱,他的心中一喜。這是上天的旨意,如果自己不遵守照辦,豈不辜負了老天的美意?
警衛營的衛兵完全沒有料到,後方,醫院,一個營這三者的結合會有什麼問題。他們總以為敵人,就是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家夥,對於後方醫院的保護,也隻是以防萬一,這樣的幾率少隻又少。但是今天,這幾率變成了現實。
接著大雨的掩護,曼陀羅們輕鬆殺了兩個放哨的戰士,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醫院。阮紅雲一臉的輕蔑,就這樣的對手隻有死才是最好的結果。留著他們還是會死在戰爭裏。阮紅雲知道,在醫院裏,除了那些站崗的戰士之外,其他人沒有武器,隻要解決了那些人,剩下的非常好處理。
警衛營的營房就在醫院的東麵。下了雨,天氣涼爽,不需要值班的戰士早早就睡了。而且睡的很香。曼陀羅已經到了帳篷外,他們絲毫沒有察覺。看著那些曼陀羅肆無忌憚的在醫院裏遊蕩。如同死神一樣收割著戰友們的性命,劉文輝心裏著急。
繞過那些曼陀羅,劉文輝鑽進了自己的帳篷,一腳踹醒熟睡的大牛,將兩邊的梅鬆和張誌恒也驚醒。大牛正要罵人,看見劉文輝的眼睛,話又咽了回去。
“快起來,出大事了!”劉文輝翻身去拿自己的武器。
梅鬆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沒有猶豫。大牛和張誌恒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見這兩人的動作,完全不是開玩笑。
四個人披掛整齊,劉文輝吩咐:“老四,你繞出去,看看四周的山林裏有沒有別的人!給你三分鍾,我們就名槍!”梅鬆點點頭,轉身從帳篷後麵鑽了出去。
劉文輝又道:“這裏幾百號人就看我們的了,記住不能傷到自己人!”
警衛營的營長是原本首長的警衛員。常年保持高度的警惕,讓這個人一向很小心。在首長身邊待了這麼多年,各種情況也見識過。越是覺得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會最危險。第一聲炸雷將他驚醒,就再也睡不著了。一個人坐在帳篷裏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帳篷外麵的情況。
他的營房附近出現了兩個黑影,營長自然也看見了。從哪些人鬼鬼祟祟的動作看,絕不是自己人。營長習慣性的從腰間拔出手槍。
“砰!”一聲槍響忽然響起。聲音不大,被磅礴的雨水所掩蓋,也隻有方圓三四十米內能聽見,根本傳不到醫院這邊來。
營長看著胸口殷紅的鮮血,呼吸變得急促,渾身的力氣越來越弱,手裏的槍都有些拿不穩了。
“出事了!快!”劉文輝在黑影中急速奔跑。曼陀羅竟然被譽為特工部隊的精英,豈會不再外圍安排狙擊手之類的人。劉文輝對於這一點很清楚,所以他帶著大牛和張誌恒盡量走那些隱蔽的地方,不給敵人的狙擊手可乘之機。
槍聲,劉文輝聽的清清楚楚。敵人已經動手,那就不能坐以待斃:“老五,手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