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瞥了劉文輝一眼:“有啥說的?俺們那裏現在還是幾米厚的雪,哪有這裏四季如春好?老子要是退伍了,就在這裏弄塊地待著,不回去了!”
劉文輝嗬嗬一笑:“好,咱倆一起如何?”
大牛連忙搖搖頭:“我可不和你住,你還得去找你的那個護士妹子,俺和你住一塊成啥事了!”
這句話引起了不少人的興趣。八連都知道劉文輝和師部野戰醫院的一個護士有些瓜葛,可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男人平時不太愛八卦,對這些事情打聽的就很少。今天,大家被圈在帳篷裏,無聊和壓力讓他們都要崩潰,聽聽劉文輝和護士姑娘的事情也是不錯。
第一個詢問的便是李魁勝,這家夥今年二十八。在部隊裏待了十年,部隊就和他家一樣。雖然沒能提幹,卻也沒有讓退伍。二十八的小夥子至今未婚,家裏曾經給他物色了好幾個對象,都被他一口拒絕了。理由很簡單,姑娘長的不好看。實際上的原因所有人都清楚,李魁勝留在部隊就是想要提幹,想要找一個城裏姑娘。
“老牛!那個護士啥來頭呀?”李魁勝都有些兩眼放光。
大牛一聽,自己的話竟然有人接茬,瞬間來了精神。竟然開始給大夥講起了劉文輝和護士穆雙的事情,營帳中的氣氛一瞬間得到了緩和。雖然這事情有點不適合這個時候說這個話題,但是為了讓戰士們放鬆下心情,劉文輝也就任由他們了。
大牛說的不錯,雖然有點添油加醋,倒也沒有什麼誇張。在這個問題上,大牛還是積了點口德。但是劉文輝聽起了倒有些傷感,其實穆雙並沒有答應他什麼?隻不過劉文輝覺得有點好感,自從上次見到穆雙之後,每當提到穆雙,劉文輝的心情就有點複雜。
聽著大牛的口述,劉文輝坐在一旁默默的聽著。指導員對這件事情還算清楚,聽大牛說的和真的一樣,隻有搖頭苦笑。拍拍劉文輝的肩膀,問道:“沒再去看看他?”
劉文輝搖搖頭。指導員笑道:“想不想聽聽我的建議?”
“作為一個過來人,你應該去看看她!至少讓他知道,你喜歡她?”
劉文輝還是沒說話,隻是輕輕歎了口氣:“我們這樣子的人,說了又能咋樣?說不定……”
“說不定怎樣?哎!”指導員理解劉文輝的意思。他們現在在打仗,而且是衝鋒在第一線的戰士,誰也不知道,下一顆子彈會不會是擊中他。戀愛在這個地方是個奢侈品。
大牛還在說有關穆雙的事情,吸引了越來越多的戰士。張誌恒也算是個知道內情的人,在一旁插嘴補充,兩個人將劉文輝的這點破事說的清清楚楚,一點不拉。說到高興處,有人還發出嘿嘿的笑聲。
營帳中的氣氛變得沒有那麼壓抑,放在桌子上的饅頭和紅燒肉也在一點點的消失。與別處想必,八連的營房沒有大呼小叫的表決心,也沒有低低的哭泣聲。站在門外的兩個哨兵竟然聽見了輕微的笑聲,這讓他們有些奇怪。上戰場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作為憲兵,他們不知道送過多少這樣的部隊上戰場,卻很少聽見從營房裏傳來的笑聲。
談論劉文輝的私事成了戰士們娛樂的工具,從劉文輝和穆雙說到了很多好笑,好玩的事情。天南海北的趣聞和見聞在營帳中快速傳播。這些人雖然同在一個連,卻分屬於不同的排,平日裏大家相見,點頭示意,從今天,具體從現在開始,他們才算真正成了兄弟。
沒有再一起聊過男人的女人不叫閨蜜,相同,沒有在一起聊過女人的男人不能稱之為兄弟。八連的人今天聊了女人,還聊了連長的女人,他們算是真正的兄弟了。
整整一天,所有人都不被允許出去,吃喝拉撒全在營房裏解決,炊事班的飯菜,送進全都送進應讓。這是我軍的傳統,也是大戰的征兆。大戰前隻有等待,等待的時間越長,說明占城越殘酷。劉文輝靠在床邊,猜想著即將進行的戰鬥。
難道說,我軍這一次要重新攻打敵國?很快他就否定了,如果是重新攻打,那就不會退回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敵軍要與我軍決戰?這又被他否定了。決戰不能這樣打,炮火和步兵才是決戰的關鍵,一個有偵察營組成的大軍,誰當一號首長都不會這麼奢侈。
夜幕降臨,營部終於來人了,劉文輝被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