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眼光一亮:“人才啊!”
三人走出大殿，宋三忍不住問馬麵:“你怎麼知道閻王是這樣的意思?”
馬麵嘿嘿一笑:“跟了閻王幾萬年，他放個屁我都知道為什麼，小意思。”
宋三點點頭:“有理。”
馬麵一擺手:“上仙，請----”
宋三又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是上麵來的?”
馬麵瞄瞄宋三手中的劍道:“就大王那一毛不拔的性格，能讓他出血的，不是上級領導就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
宋三又點點頭:“不錯”
牛頭看他倆聊得歡，不走了。
宋三回頭看一下牛頭問馬麵:“他怎麼了?”
馬麵不肖道:“鬱悶唄，組長沒當一天就被撤了。”
牛頭吼道:“大王沒說撤我的職。”
馬麵奇怪道:“剛才說了啊?不信你問上仙。”
宋三剛想說話牛頭又大吼:“俺聽不懂，不算。”
馬麵朝大殿大叫:“大王。牛頭說你是個老東西。”
大殿一聲喊叫:“王八蛋，敢說本王是個東西，牛頭你不想混了?”
牛頭驚恐道:“大王不是東西”
閻王大吼:“老子不是東西?反了反了，本王現在宣布:撤銷牛得華組長職務，扣一年補貼，半年申訴無效。”
馬麵冷笑道:“現在聽清楚了?”
牛頭低頭不語。
宋三不解道:“閻王為什麼說半年?”
馬麵低聲:“給機會走關係。”
宋三恍然。
兩人便走邊聊，牛頭木然跟在後麵。
“你們人不多，競爭還挺激烈的嘛!”
“那是，沒競爭哪有進步?以前我們勾魂組有四個人，工作時還挺熱鬧的。”馬麵得意道。
“熱鬧?”
“是啊，大王為增加陰府收入，送人輪回時弄個歌詠會、歡送團什麼的，那時我們勾魂組要身兼數職，每天又唱又跳的，很熱鬧。當然啦，屬於有償服務。”
“那後來?”
“後來就因為競爭啦!”馬麵頓了頓，低聲道:“主要是那個太狠了，另外兩個辭職了。”馬麵說完指指大殿，做個撈的動作。
“辭職那兩個是誰啊?”
“一個叫郭虎城，一個叫李明。郭虎城舞跳得不錯，辭職後到處開場子跳大神。李明傍了一個貴婦人弄了點錢，開商鋪去了。”
“人各有誌，感覺陰府的管理挺亂!”
“可不是嗎，官大一級壓死人啊，習慣了。”馬麵歎口氣。
三人走到離大殿不遠的地方有座橋，橋邊有個稻草屋，牆上掛了幅畫。屋前架了個大鍋，鍋裏冒著熱氣。大鍋下麵坐了個滿臉褶子的老太婆，左手端個碗，右手抓條棍子，把地上淩亂的一堆衣服挑進大鍋下麵燒。
“前麵就是奈何橋了，旁邊那個是孟婆，鍋裏煮的是還魂湯。您是上仙，不用喝它。”馬麵介紹。
“哦，還沒見過還魂湯呢，過去看看。”宋三很感興趣。
“還是別去了，上仙，其實還魂湯原料就是那些不能輪回的孤魂怨鬼的屍體熬成的，地上那些就是他們剝下的衣服。”馬麵急忙勸宋三。
宋三堅持要看，馬麵隻好低聲道:“上仙，您看看就好，千萬別和孟婆說話。”
宋三奇怪:“為什麼?”
馬麵道:“孟婆上一世被鬼子摧殘過，一聽到日、鬼、倭、君、郎、優等字眼就會發瘋，很恐怖的。”
宋三道:“我會注意的。”
三人來到孟婆麵前，孟婆看了一眼宋三手上的劍，沒說話，繼續挑衣服去燒。
宋三伸長脖子往鍋裏一看，鍋裏爛皮爛肉漂浮，隱約有耳朵、手指翻滾。
宋三一陣惡心，快步走開，來到稻草屋下看那幅畫。
畫上畫一女子，童顏巨汝，身穿白色短袖襯衫，灰黑色短裙。
“這個?”宋三眼睛發亮。
“是孟婆上一世的畫像。”馬麵附在宋三耳邊道。
“原來如此，明白了。”宋三點頭。
宋三看看畫像，看看孟婆，感歎一聲:“蒼也空井也空!”
孟婆手一抖，碗掉地上，撲過來抱住宋三哭喊道:“八百年了，八百年了，終於有人理解我了!”
宋三扶住孟婆:“倉老師，你受苦了。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別留在心裏。”
“嗯”孟婆哽咽著像個幼童。
馬麵佩服得五體投地，宋三形象瞬間高大豐滿。
宋三止住馬麵說話:“走吧!”
孟婆拉住宋三，手哆哆嗦嗦遞給宋三一根棍子:“上仙，老身無以回報，這根珍藏的寶貝就送給你了。”
宋三嚇了一跳:“電動棒?”
孟婆羞澀道:“那東西哪敢給上仙，這是上世有個孤拐臉客戶送的，說是寶貝。”
宋三聽是孤拐臉，撒個惡趣味，拿起誅仙劍“戳戳戳戳戳”在棍子上戳了五個字：如意金箍棒。
棍子“嗡”的一聲響，化作道金光，射向虛空，消失不見。
馬麵驚呼道:“上仙，真是寶貝啊!大造化啊！怎麼讓它跑了?”
宋三悔恨道:“哎!原始人大便啊！”
“啥意思?”牛頭突然來一句。
“緣分”馬麵一巴拍去。
“有心意就行了，倉老師，告辭。”宋三止住孟婆搶先說道，然後拉著馬麵走向“奈何橋”。
牛頭奇怪的問孟婆:“你上世是老師?教什麼的?”
“管弦樂”
“你來這有八百年嗎?”
“陰曆”
“為什麼你現在叫孟婆?”
“藝名”
“電動棒是什麼?”
“塞屁股的，要嗎?”
“不要”牛頭撒腿就跑。
“奈何橋”是條石板橋，沒有護欄，橋下麵灰蒙蒙看不清楚。
馬麵指指橋下:“上仙，從奈何橋跳下去，就可以回到上麵了。”
宋三手中劍“唰”一聲頂住馬麵喉嚨:“你先跳”。
牛頭剛跑過來，一腳把馬麵踹下去，橋下麵一聲慘叫:“牛德華，你等著。”
宋三很欣賞牛頭的行為:“反應不錯，橋下是什麼?”
“黃泉路”牛頭沒表情
“會死嗎?”宋三又問
“重傷”牛頭答
“回去你怎麼向閻王交代?”
“上仙命令他跳的”
“不錯”宋三點點頭。
橋下“吧唧”一聲響，宋三搖搖頭:“競爭很殘酷啊!”
牛頭指指橋那邊:“上仙，橋那邊有個灰色的圈，進去就會傳到上麵。”
宋三施起《走一步算一步》步法來到霧圈前，握起拳頭，激勵牛頭:“加油，本仙看好你哦!”說完踏進煙圈，依然不帶走一片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