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蕭疑惑不解。
“你叫了這聲哥,我就真的要放下你了。”
他的目光真誠而迫切,讓她相信,他真的希望她叫他一聲哥。
“哥!”
她叫了,他再次擁抱了她一下,“好妹妹!”然後,她看見他眼圈再次泛濕,轉身快速走開了。
她不明所以,思索萬千,突然,一個震驚的念頭在她大腦裏閃現……
………………
婚禮進行曲響徹整個禮堂,賓客們都坐了下來,水靈在一位姚家長輩的牽引下,緩緩朝新郎君鳴走去。
君鳴滿麵平和的微笑,沒有作為新郎的那份欣喜,也沒有被委屈的不滿,平靜地讓人覺得他好像是一個看破紅塵,心無雜念的出家人。
終於,水靈的手交到了他的手上,她跟他不一樣,心,快要跳出來了,真的嗎?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吧!她終於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了。
“黎君鳴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水靈小姐為妻,無論生老病死,都與她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聽著牧師的話,君鳴稍稍看了台下的月蕭一眼,轉而,微笑著對牧師說,“我願意!”
聽到這句“我願意”,水靈心神仿佛一下被點亮了,看來真的不是做夢了。
“姚水靈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黎君鳴先生,無論生老病死,都與她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我願意!”
水靈毫不猶豫的回答,嘴巴控製不住地咧開著,任誰都能看出她的幸福。
台下每個人都露出一臉歡笑,可有一個人,卻始終用著審視的目光盯著君鳴看,那個人就是黎亦城。
他越發有些看不懂君鳴,總感覺這一切似乎太順利了點,並且,君鳴的狀態也很不正常,就算他真的想通了,也不可能會如此平靜,仿佛沒有任何情緒,而他臉上的那份淡然的微笑,更像是留給別人看的,根本沒有到達眼底。
到底哪裏不對勁呢?可他又一時想不出來。
“下麵,請兩位新人互相交換戒指。”
君鳴拿起伴娘手中的戒子,仍然微笑著,給水靈套上了,水靈笑得合不攏嘴,拿起戒指顫抖著雙手,也要給君鳴套,可惜,因為手太抖,卻怎麼都套不上。
君鳴嘴角的弧度突然大了幾分,伸手握住水靈的手,仿佛是給她安慰,幫她穩住心神,緩緩地推著她的手,將戒指套向他的手指……
水靈激動的眼眶一熱,謝謝你,君鳴!
然,就在戒子快要套上君鳴手指的那一刻,出事了,君鳴眼前一花,抓住水靈手臂的大手一抖,不但顫掉了水靈手中的戒子,他整個身子,猛然“砰”地一聲摔倒在地。
“啊!”水靈腳尖一聲,“君鳴,你怎麼了?”
再一看,仿佛是一瞬間,君鳴鼻眼、頭顱都腫了起來,麵目猙獰地仿佛變了個人。
黎亦城見此情景,迅速跑上台去,一把扶起君鳴,對著身邊的保鏢高喊:“快,快叫醫生,快叫救護車……”
“不要!”君鳴伸出手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沒用的,哥!”
“君鳴,你到底是怎麼了?誰害你,你告訴我,哥一定替你報仇!”
黎亦城眉頭緊促,憤恨地差點把下唇咬破。
“我,我吃了,巧克力!”君鳴虛弱地說。
黎亦城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大吼,“為什麼,為什麼?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吃巧克力,為什麼還要……君鳴,你怎麼那麼傻呀?”
黎亦城的淚水也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他身邊的保鏢已經打了急救電話,可是他卻明白,巧克力對君鳴來說,就是最致命的毒藥。
君鳴有嚴重的巧克力過敏症,小時候他隻是舔了一下巧克力,就差點死掉,而如今,他有心尋死,又怎麼可能……
“現在抱你去醫院,一定還來得及!”黎亦城抱起君鳴就要走。
“不要……別動我,我快……不行了,讓我把……想說的話說完。”
“君鳴!”黎亦城也隻能放下,痛苦的俊臉扭曲變形,從沒有哪一刻,他那麼的心疼這個弟弟。
“君鳴,你為什麼這麼傻呀?嗚……”月蕭看著麵容越來越腫的君鳴,哭得泣不成聲,她深深地感覺到了,他一心求死。
而站在一旁的水靈,一張嬌嫩的小臉,仿佛被凝結了,更確切地說是傻了,她就說嗎?這一切是夢,現在,夢醒了吧,還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