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自己聞到了月見草的那一刻,她回來了!
現在,她在哪裏?在自己的意識深處,還是走了?
她是個鬼魂還是被自己壓抑的惡靈。
她不在的時候,她替她決定了很多的事情,包括成親?
她轉身看著聞人,他站在樹下,白衣烈烈,安靜地看著她,發如墨,絲絲飛舞,整個人站在那裏,就象一個謫仙,讓人不忍移目!
她在想,他這一個月,麵對迥異的自己,沒有發現點什麼?
還是他不想承認自己的異常?
聰明如他,如果這樣做,隻有一種可能,便是他很想娶自己,雖然他嘴裏說著可以等!
花二娘突然道:“曉曉,你……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鬱曉曉回頭,卻見花二娘兜頭一盆什麼東西潑了下來,鬱曉曉一個閃身,避了開去,卻見地上一大灘的血跡,而雖然躲得快,那身上還是被潑上了不少,血腥入鼻,她看著花二娘,“你這是幹什麼?”
花二娘沒有想到她躲得快,有些驚訝:“你這一個月夠笨的,這會兒怎麼這麼利落?”
“我當你是在誇我!”鬱曉曉歎了口氣,“可以解釋一下嗎?”
“你別介意……”她話音未落,聞人允清已近前,將鬱曉曉扯到了一邊,眉目清冷地看著花二娘還有胡老大,以及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猴子和豹子。
“我們隻是商量一下,這是我家鄉的做法,有百利無一害……”她平時靈利的口舌突然不大利落起來。
聞人臉上的怒氣仍未消,他淡淡地道:“我們要一個解釋!”
鬱曉曉感覺到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在微微地用力,顯然,他很介意他們的行為。
“我說,聞人大當家的,你沒覺得曉曉這一個月來非常不象以前的她嗎?我聽老人說,這個樣子象是撞邪,我們好不容易逮到一隻黑山狗,白白的都浪費了,真是可惜了……”猴子開口道,“我絕對不是因為她對我不好才這樣,大家都覺得她不是以前的曉曉!”
花二娘搖了搖頭:“不過,剛才的樣子,倒有幾分以前曉曉的影子!”
鬱曉曉眼底有酸楚,他們真是自已的親人呀!
“胡說!”聞人允清握起了鬱曉曉的手,“你們再不許胡來,曉曉,現在很好。”
說著,低頭看向鬱曉曉,嘴角起了一絲微笑,“我說的對不對?曉曉?”
鬱曉曉點頭,她回來了,他今天也應該瞧出來吧?
該怎麼辦?
如果那個本尊以後再回來,她豈非就死了?
她現在可不想死,眼瞧著將一切麻煩都解除了,沒有道理不好好享受生命的!
“大當家的……我們也是為了曉曉好!”
“以後再不許胡來……”聞人說著,扯著鬱曉曉就進了屋子,花二娘在身後歎了口氣,不過,她隨即轉身低聲道,“你們說,這有沒有效果?”
“我瞧著剛才的樣子,好像起到了效果!”胡老大迷惑地道,“她又象以前的鬱小姐了!”
花二娘也是點了點頭:“我瞧她,這一個月的事情都忘記了,你說我們是不是衝撞了山神,一會兒豹子,你們再去找些獵物回來,我們趕明個祭祭山神!”
進了屋子,鬱曉曉掙脫了聞人的手,她轉過身來鎮定地看著他:“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個月我有什麼異常?”
聞人聞言,沒有開口,隻是上下地打量著她:“你想離開這裏,是嗎?”
“為什麼這樣問?”
“其實,你可以和我講,我送你離開!”聞人很正經地道。
鬱曉曉明白了,原來聞人允清以為她是在故意鬧脾氣,意思是離開他。
她搖了搖頭,坐在那裏,看著聞人如仙的麵容,想起以前他帶著自己逃跑時的情景,笑了:“你喜歡我,是嗎?”
聞人顯然沒有料到她有此一問,愣了一下,頭轉到一邊,假裝在看著窗外的風景,那窗根底下,明顯的有人在偷聽。
鬱曉曉笑了:“講好的,明天我們成親,你可不許不娶我!”
聞人頭沒有轉過來,聲音如蚊:“不會……”
“是不會娶嗎?”鬱曉曉故意道。
“不是!”
“不是娶我?”鬱曉曉追問了一句,嘴角帶著笑,她故意忽視自己內心的恐慌,她不知道那個本尊什麼時候再回來,回來後還會不會離開,所以,她在能把握自己命運的時候,要自己來做主!
至少嫁給誰的問題上,她說的不算!
聞人聞言,終於轉過頭來,看著她:“我一直都在等著這一天,就算明天端木亦軒來臨,我也不會再放手!”
表情篤定,聲音清冷,鬱曉曉知道,這個男人說出這句話之後,便再也不會放手,這一刻,她也奇跡般地發現,自已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