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秀娟兒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嗅到了濃濃的命運的味道。
消失了兩天的命運感知能力終於又回來了。秀娟鬆了口氣。
她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著久違的感覺,感受著身邊環繞著的命運的流動。
如果說命運是水流,那麼每個人就是水中的遊魚,在命運的推搡下隨波逐流地飄蕩著。而秀娟兒就是魚群中那條能看出水流流向的魚兒,因此能知道魚群會遊向何方。
隻是,醫者不能自醫,相者亦不能自相。當秀娟兒想感知自己命運的走向時,卻感覺自己身上有一種奇怪地力量,幹擾著自己身邊命運的流動,使得自己不能看得確切。
今天,身邊命運的流動方式有點奇怪,就像是一條原本平穩流淌的河裏邊被砸進了幾塊石頭,搞得整個水流都混亂起來。
當秀娟兒走出寢室樓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命運的河流被擾動的原因,也看到了擾動河流的那兩塊“石頭”。
在女生寢室樓下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長得眉清目秀,戴著一副老土的金絲眼鏡,身穿一身名牌休閑裝,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毫無形象地叉開雙腿坐在花壇邊。另一個人戴著墨鏡,留著大胡子,身穿一身黑色勁裝,直挺挺地站在旁邊。
在命運的河流中,前者是一塊黑白相間的石頭,後者是一塊大青石。流水撼動不了,隻能嘩嘩地越過他們倆,從兩邊逃開,帶出一片片水波。
這兩人正是王超和大師兄。
……
王超有點鬱悶。
昨天晚上王超發現黑桃三消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他立刻叫上大師兄,順著眼鏡的提示走進哈大校園裏。
當發現眼鏡竟然指向哈大女生寢室的時候,王超興奮了。
“下一位同伴是個女生呢,還是女大學生嘞。”王大少爺抹著嘴角流出的哈喇子,笑嘻嘻地對大師兄說:“你看,我們是不是該趁她睡著的時候,先去瞅瞅她長什麼樣子?”
彭波嗬嗬地笑了一聲,不置可否,心裏想起兩天前的一道身影。會是她嗎?
在兩人想要走進女生寢室區的時候,卻被四五個保安攔住了。
“過了晚上十點鍾之後,女生寢室區禁止男生進入。想要找人的話明天早上再來吧。”保安冷淡地說。
“這邊的保安也太死板了。記得本少14歲的時候上大學,那個時候我們華京大學可比這邊開放多了,男生摟著女生,在寢室樓下邊親一宿都沒人管。這邊可倒好,說什麼都不讓進。”王超不滿地看著大師兄臉上的大胡子:“肯定是因為你長得太凶惡了,保安覺得你是壞人,才不讓我們進。”
王超想了一下,瞅著大師兄說:“要不這樣,你功夫這麼好,帶我翻牆進去,怎麼樣?”
“嗬嗬。”彭波說。
王超爬牆偷香的計劃最終還是擱淺。他隻能用“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是酸的”的方法安慰自己。回去的路上,他一路嘟囔著:“這個女生肯定長得很醜,我才不要看,才不要看……”
所以當高挑、白皙、長發飄飄的秀娟兒來到王超麵前的時候,王大少爺鬱悶了。
說起來王大少爺還真是挺可憐的。他八歲開始上學,由於智商太高,學知識學得太快,他連連跳級,小學讀了三年,初中讀了兩年,高中讀了一年。在他開始上大學的時候隻有14歲。大學裏的歲月原本該是多麼美好的歲月啊,很多大學生都在大學裏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每天成雙成對地上課下課。而小王超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鼓起勇氣跟一個大學女生表白之後,那個女生笑眯眯地摸著自己的頭說:“小弟弟,別鬧了,姐姐待會兒帶你去吃冰激淩好不好?”
……
王超幼小的心靈很受傷。
就這樣,王家大少爺度過了自己憂傷的單身正太歲月。當他十七歲拿到MBA之後,還沒來得及享受青春,父親就立刻把自己調到CT集團,給自己製定了嚴格的日程表,每天的學習和工作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你問日程表裏是否會有“戀愛”這一項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