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降花盆(3 / 3)

對麵的一個黑衣人尚來不及反應,隻聽到一陣風聲,就看到一個拳頭在自己麵前快速變大,自己的腦袋就像被鐵錘集中一樣,整個人狠狠地撲倒在帶著臭氣的飯盒中間。

另一個黑衣人則隻來得及把槍指向大師兄,就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搭上了兩根手指。那兩根手指上青光乍現,就像一把利劍綻出了一道寒芒。那個黑衣人隻覺眉心一寒,握槍的手便再也沒有力氣按下扳機了,那隻手軟軟地垂下,黑色的左輪手槍“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電光石火之際擊倒兩人!

從起跑,到結束戰鬥,整個過程很快,隻用了不到兩秒鍾。

彭波顧不上揉一揉微微發抖的左手,再次衝向一百米外的狙擊手。

果然那個人頭上流著血,已經昏迷,他的身上和身邊的地麵上到處散落著泥土和陶片。彭波心頭一動,從地麵上拾起一件東西,然後再次越過垃圾堆,蹲到王超的身邊,一把把趴在地上裝死的王超拉起來:“快走,嘞個地方不安全!”

……

“呼哧呼哧……好了別跑了,夠遠了!我們幹嘛不打個車走?”王大少爺被大師兄拖著跑出了幾裏地,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彭波尋到一個安靜的角落,將王超拉進去。王超揉著被拉疼的胳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三個人,三把槍,不是搶劫的。”彭波說。

“看你在江湖賣藝的時候也挺能說的嘛,怎麼現在這麼惜字如金的?”王超不滿地看著大師兄。

大師兄沒有搭理王超。他把墨鏡摘下,隨手扔在地上,世界頓時由綠色恢複了原本的色彩,而流著血的左肩更是紅豔豔的一片,顯得分外嚇人。

王超這才注意到大師兄肩膀受傷了,而且身上髒兮兮地掛滿了各種汙漬,像是在垃圾堆裏打過幾個滾一樣。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傷得這麼重。”

“沒得事,習慣了。”彭波單手解開衣服,從包裏拿出一瓶水清洗了一下傷口。

大師兄赤裸的上身布滿了交錯的疤痕,這些猙獰的傷疤裏,有刀刺過的痕跡,也有子彈穿過的痕跡。王超頓時沉默不語。他看著彭波拿出一把匕首,從自己的左肩內挖出子彈,又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抖了些粉末灑在傷口上。

“幫我烤烤嘞個。”彭波指了指包裏的打火機,又指了指狗皮膏藥。

王超抿了抿嘴唇,打起了火,小心地烤著黑乎乎的膏藥,幫他貼好傷口。

“那些人可能是來找你的,也可能是來找我的。不管怎麼樣,我們以後行事要低調些。”大師兄謝了一聲,說。

“嗯,我知道了。”王超說。

“不過話說,你手裏拿的是從哪兒偷的Freesia refracta(注1)?這花很普通的,在哈城到處都是,不值錢!”王超看著大師兄左手裏緊緊攥著的一株淡粉色小花,奇怪地說。

大師兄沒有聽懂大少爺故意拽出的拉丁文,他嗬嗬一笑,沒有解釋。

隻是隨著這一笑,大師兄的眼睛又眯起來,眉尾又搞笑地垂下去,好不容易在王超心中建立起的冷酷強大的武者形象瞬間崩塌。

注1:Freesia refracta:拉丁文,香雪蘭的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