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仙逝,做孫兒的回來吊念難道不可以麼?還有這裏的一切本來便屬於我司空家所有,那我前來取回,莫非有錯,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倒是王伯,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哎呦呦,你看,還拿著槍這種東西,難道是想強取豪奪?”
“安興你可真的會開玩笑,泉息神殿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是上古人們所留下了的,卻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司空家的咯?何況,你原本就是司空遼所撿回來的棄兒,你並不屬於司空家,所以怎麼看,安興你這個玩笑都是開大了啊!”
“薑還是老的辣,王伯這口才,安興真的不可不佩服。”
“您說您怎麼不上天呢?”司空安興道。
“行了,敘舊就到這裏吧,可並沒有多少時間了,看在司空遼和我是多年好友的份上,安興,我給你一個不怎麼痛苦的死亡,前提是你可千萬不要動啊,不然老頭子我打偏了,一下子沒有把你打死就有些麻煩了,不僅僅你痛苦,老夫也會感覺對不起司空老友的!”
哢嚓!
王伯打開槍械的保險,金屬撞擊聲刺耳,黑洞般的槍口對準司空安興的腦袋,王伯如幹枯老樹般的手指緩緩擠壓開關,很快一顆帶著致命速度的子彈會穿過司空安興的腦顱,那麼他也就代表著結束。
“你說你好好的待在國外不好麼?”
“去死吧!”王伯猙獰一笑,指關節用力就要放出咆哮的子彈,可是萬事卻都沒有那麼順利,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原本不應該有動作的人卻閃電般出手,他手指用力點在王伯右手手臂神經處,頓時王伯的手宛如抽筋般,巨大的疼痛傳遞入大腦,手槍此刻宛如千斤重物,他根本沒有辦法握住,跌落下去。
而這個人卻有如雜耍一般,將將要落地的槍踢回,掌控在手中,然後抵著王伯花白的腦袋。
“小亮你...!”王伯按著右手,嘴裏驚愕的叫道。
“很不可思議吧,難以想象吧?”“王亮”裂開嘴巴笑道,“你不是說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麼?千萬不要去相信任何人,現在我可要好好的將這句話還給你了,老頭!”
“你不是小亮,你到底是誰?”王伯叫道。
“狼!”這人輕輕回答道。
.....
“狼?”王伯輕輕咀嚼著這個字。
“是的,狼!”司空安興仍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微笑卻又可怖的表情,他慢慢走到王伯的麵前道,“這是一頭嗜血之狼,蟄伏在你看得見卻完全不去防備的地方,時機一到,能夠攪動您自信滿滿的棋盤,然後讓您一敗塗地!”
“這樣說,您能夠明白麼?”司空安興伸手輕輕拍打著王伯蒼白一片的臉龐,現在的王伯仿佛被抽幹了生氣,瞬間蒼老幾十歲一般,哪有絲毫之前的神采飛揚,有如半身入黃土,遲暮之氣纏繞著他全身各處。
“小亮呢?”良久,王伯緩緩抬頭。
“死了,是你害死的,如果你不貪婪、你完全能夠安度晚年,您的那個兒子也完全可以整天沉醉於花天酒地之中,可是一切都是因為您的貪婪,什麼都沒有了!”司空安興輕聲說,“所以說貪婪是原罪!”
“無須多言,成王敗寇而已,如果現在我處於你的立場當然同樣能夠侃侃而談,動手吧!”王伯冷笑,可是眼底的悲傷卻怎麼樣也沒有辦法掩飾起來,是啊!正是因為自己的貪婪,才讓小亮喪命!
“很好,和司空遼那個老不死的同樣有骨氣!”
“你說什麼?”
“好了,你沒有聽錯,司空遼那個死老頭子的確是死在我的手裏,本來就已經老成那個樣子了,也沒有幾年可活了,可是卻死死守著這筆巨大的財富,從來沒有說過要給我一點,我在他身前為他鞍前馬後那麼多年,視他為親生爺爺一般侍奉,可是他呢?”
“卻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他的孫子,還說要把這財富留給將來有緣之人,即便是手裏的財富也暗中讓律師寫下遺書說要留給司空雅那個小丫頭,他什麼都不想留給我,這樣的人,還配當我爺爺麼?”
“他既然不想給我,那麼我隻好自己去拿了,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像是茅坑裏麵的石頭--又臭又硬的,很有骨氣,是的很有骨氣,所以他死了,我用這雙手....。”司空安興猛地平攤出手掌,置於王伯眼前,動作之迅猛,若不是王伯下意識倒退兩步,手指很有可能就已經插入他的瞳孔,司空安興的神情隨著他的講述逐漸陷入癲狂的狀態,整個人大吼大叫,可是說到此處,卻突然停頓安靜下來,四周壓抑著鐵一般厚重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