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當風箏脫離操控它的線時,它將會成為這世界上最自由的事物。
至於這句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從來沒有人弄明白過。
晚夏的江南,氣溫開始下降,在白天太陽高照的時候,倒也不覺的什麼,但是在太陽偏西斜之後,絲絲的涼意就會像一個腹黑的小惡魔一般使勁的往人們的衣服裏鑽,仿佛讓人們打冷戰就它們最大的樂趣似的,又或者這是它們證明它們一直都存在著世界的方式吧,任誰也不想被遺忘,最後孤獨的在沒有人知道的牆角舔著自己僅剩的生命,等待死神的鐮刀劃下。
因為大門沒有關上的原因,所以陣陣的涼風從咖啡廳外麵吹進,安靜的風鈴再次被撩動,發出好聽的聲音,不過好聽在這個時候完全可以被稱為是過去式,現在在咖啡廳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覺得它是好聽的。
此時此刻,描述應該做一些改變,安靜的風鈴再次被撩動,發出聲音,這聲音之中含著淡淡的悲哀。
蒙悟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但是他並不在意,輕聲說,“因為周亞先生的咖啡杯就在那根鐵棒的下麵,所以當八點五十九分的時候,白清寺的鍾聲響起,在某一時刻,當鍾聲的頻率與鐵棒的固有頻率相當時,鐵棒的便會劇烈的振動起來,將附在身上的毒藥顆粒抖落,然後便落進周亞先生的咖啡杯裏,這樣一來那麼這個下毒殺人的計劃也就成功了最為關鍵的一步,然後你便隻要提醒他們這個咖啡廳的特色,讓所有人喝咖啡就行了,因為你是這裏的服務員,大家都會認為你對這裏的了解非常的多,然後就會毫不懷疑的相信你,”蒙悟盯著胡蘭蘭慌張的眼眸,道:“但是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會是一場滿是陰謀的殺人計劃。”
“不,”一直沉默的胡蘭蘭終於再也忍受不住,“那不是殺人計劃,我沒有殺任何人,沒有。”
“等一下,等一下,”莫剛隊長突然開口道,“你們都先別激動,小悟,對於你的推理,我還是抱有一定疑惑。”
“什麼?”蒙悟的身體明顯一愣,十七歲少年的心髒還是不太強大的,縱使他是一個偵探,所以聽見莫剛隊長的話,他的心莫名的咯噔了一些,對自己的推理都產生了一絲的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哪裏出錯了啊?
“我想知道的是,死者周亞在八點五十分喝過一次咖啡是嗎?”
“嗯,”蒙悟看著莫剛隊長的眼睛,有點緊張的點了點頭。
莫剛隊長不由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是感覺蒙悟的反應過大有點搞笑而已,道:“死者既然在之前喝過咖啡,那麼他為什麼一定會把咖啡杯放到同一個地方?犯人怎麼能確定死者在喝過一次後還能將咖啡杯重新放到鐵棒的正下方?”
“還好,”聽完莫剛隊長的問題後,蒙悟呼出了一口好大的氣,傳說中的鬆了好大一口氣大概就是這樣吧。
“是這樣的,”蒙悟的臉上重新出現了微笑,他快步走到就近的一個咖啡桌前道:“其實玄機就在這個咖啡托盤上。”
“怎麼說?”
蒙悟伸出一根手指頭,施力推著桌麵上的咖啡托盤,令人訝異的一幕出現了,本來大家都以為會被推動的咖啡托盤卻竟然絲毫不動。
“這是怎麼回事?”莫剛隊長皺著眉頭道。
“是這樣的,”店主柳福解釋道:“客人們常常會因為不小心碰到咖啡托盤而打壞,莫剛隊長,你也知道我們是小本買賣,可經不起這樣的額外輸出,所以我就叫人把咖啡托盤給固定在桌上,這樣就可以避免這個不必要的損失了。”
“哦哦,那我明白了,因為托盤是被固定的,所以死者周亞每次放咖啡杯的位置就大致在同一個地方了。”
“恩,正是如此。”蒙悟的雙眸閃動著一絲光芒,輕聲道:“能夠事先準備好這一切的,必定是這家咖啡廳的人,而且能知道死者今天會來的,也隻有你了,胡蘭蘭小姐,因為就是你提議他們來這的,所以我便可以確定了,犯人就是你,沒有錯吧?”
“不,我才不是犯人,我才沒有殺人,”胡蘭蘭的淚順著她好看的臉頰流下,然後砸在地麵上,可是地麵除了為她留下一點水漬之外,也就什麼也沒有表示了。
“你就是犯人,而且人也是你殺的,雖然到現在我都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害周亞先生,但是你是犯人,我已經很清楚了。”蒙悟看著胡蘭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