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盤子裏的東西,確實惡心,再看看田蓓蓓射過來的威脅的眼神,我隻好硬著頭皮,埋頭吃了起來……
“哇”一聲,有人吐了,不是我,是坐在我對麵的海龜男,他扶著桌子,狂吐不止……
嘔吐聲聲,我也快不行了,這時候,聽到田蓓蓓驚喜的聲音:“陸彪~~”
我抬眼一看,陸彪大哥登場了,今天他頭發亂得跟雞窩一樣,穿著一件很有頹廢氣質的衣服,上麵亂七八糟地塗滿了油彩,臉上胡子渣很長,身上帶著一股濃烈的藝術家氣味。後麵還背著一個畫夾,穿著一雙大頭鞋,迎風而立,颯颯清爽……
陸彪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裝作剛看到田蓓蓓的樣子,嘴角慢慢勾起一個弧度,張開雙臂走了過來:“Honey!”
和田蓓蓓兩個人無比甜蜜地擁抱在了一起……
海龜男看著我很淡定地繼續吃著盤子裏慘不忍睹的牛排,神色更不可思議了——在短短十分鍾不到的時候裏,田蓓蓓已經和兩個男人摟摟抱抱了!
田蓓蓓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退,眼神中帶著一抹淡淡的羞澀:“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著名藝術家陸彪先生……我的藍顏知己。”說完還一臉幸福的小樣,低下了頭……
陸彪衝我們倆點了點頭:“兩位好,我是個畫畫的,在人體藝術方麵,比較有造詣……田小姐的身材很美啊,她曾經給我做過一段時間的裸體模特,嘿嘿……”說完還心照不宣地和田蓓蓓兩個對視一笑。
對麵那哥掛不住了,自己的未婚妻有男朋友也就算了,結果不知道從那條地縫裏鑽出來了一個人體藝術家,自己的未婚妻曾經一絲不掛地在人家麵前展示著……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我看到他用力地握著一個杯子,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不過可能是教養好吧,不知道怎麼來處理自己麵對的如此困境……
陸彪倒是大大方方地坐下了,跟田蓓蓓兩個人不時地在桌子下麵碰碰小腳,眉來眼去的……
沒過一會兒,大廳門口傳來了一陣騷亂,一個穿著白衣服、個子很高的人衝破了服務員的防守,往這邊來了,果然,是三炮!!!
炮哥穿著唐陽第三人民醫院(精神病院)的製服,雙目圓瞪,在一張又一張餐桌上尋找著,馬上就來到了我們這桌。
他突然停下了,盯著田蓓蓓,好像在仔細辨認一樣,然後看了看坐在她邊上的海龜男,突然就爆發了,手指點著田蓓蓓:“你……你這個……賤貨!”
一個被女人無情拋棄掉的男人啊!我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暗罵了一句:“靠,演得真是太像了!”那種結結巴巴的語氣,怨念的眼神,還有嘴角抽動的憤怒……
青筋暴起的三炮像是暴走了一般:“我……我說你怎……麼跑……原來是……野……野男人!”
說完,喘了口氣,衝著海龜男咆哮道:“你……你是不是……拐走……她的?”
海龜男哪兒見過這樣的架勢?有關係曖昧的藍顏知己也就算了,又出來一個精神病男友……
他手裏舉著刀叉,一副傻了吧唧的樣子,愣在那兒了……
三炮一個箭步飛了上來,一把揪起海龜男,從餐桌旁掄起,狠狠地扔在椅子上,一個蒲扇大小的巴掌就扇下去了!“啪啪啪”的聲音在大廳裏響個不停!
保安和服務員們站在後麵,隻能幹著急,這樣的一個強壯似牛的準精神病人,誰敢上前拉開他?我國法律規定,精神病人在神誌不清醒的狀態下,無罪……
我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海龜男已經被揍成豬頭男了,從大廳外麵跑過來一個人,戴著一副墨鏡,穿著白大褂,神情十分焦急,推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來,看到發狂三炮,上前拿出一個胳膊粗的針管,一下就紮在了三炮的屁股上……
我捂住自己的眼睛,心裏暗罵一聲:賣糕的!!!
還是不夠專業啊,那麼粗的針管,你當給你家豬麻醉呢?!
揮舞不止的三炮突然抽了一聲,然後停了下來,眼睛一閉,向後倒去……
大家紛紛鬆了口氣,有的人看到危險暫時沒有了,開始用責怪的口吻抱怨白大褂:“你們醫院是怎麼搞的,讓這樣的人在大街上亂跑?知不知道要對我們的安全負責?”
墨鏡一邊賠罪地點頭,一邊拖著死豬般的往外走。突然他抬眼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半生不死的海龜男,皺了皺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然後仔細地盯著看。
海龜南剛才雖然被拯救了,但是墨鏡給三炮打針的那一幕,也是恐怖異常,他哆哆嗦嗦的:“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