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和林同時問。
“康昆那臭小子,就在那邊,林,你跟我走!去把他捉回來,快!”話語間,德拉已經找到了趁手的武器:一根拔火鉗,大約是做饢餅的,心急火燎的轉頭便跑,林隻略一猶豫,他就已經跑了個沒影。
“你去看看,”我對林說:“我在這兒等你們,小心別出事,”他還在猶豫。
“快去,再不去,那兩人就打起來了。”
林終於說,“那你千萬不可以走開。”
“嗯。”
他這才轉身追著德拉而去。
他的身影普一離開,塞達就朝我一看再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笑:“人小鬼大,有話就說。”
塞達將頭搖成個撥浪鼓:“沒什麽,沒什麽,我隻是剛剛想著,林兄弟和你這個道別若是再拖拉下去,德拉兄弟怕是要被打得渣都不剩了。”
一大段話,我聽出了兩重意思,這第一重意思我自然當作沒聽到,這第二重意思卻是很要命,:“塞達,你的意思是.......康昆不是一個人?他有幫手?幾個?”
塞達說:“一堆啊,還有個兄弟騎著一匹很俊的黑馬.......”
不等她話說完,我已經拉著她朝著林的方向狂奔而出:“他們在哪裏?快帶我去。”
常嘎的大巴紮如同傳說中的一千零一夜,端的是複雜異常,鐵匠鋪子旁連著玉石鋪子,玉石鋪子連著烤魚鋪,還夾雜著不少住戶人家,四通八達,曲折異常,每一條都指向不明,隻轉了幾轉我們就已經迷路。
“他們到底是去了哪個方向,哪條路?”大半個時辰後,當追逐的路突然分裂成數條,每一條都指向狹窄的路深不知處時,我不得不先停步問塞達。
路盲這個東西,看來也是天注定,小塞達鼓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猶豫地反問我:“左邊嗎?”我又沒來過這裏,怎麼問我?但左邊這條暗無天日,擠迫在兩幢高聳的古老建築中,置身其間連常嘎最著名的藍色清真寺都看不見。
有馬蹄聲從某個角落“噠噠”的傳來,倏然回望,卻是空無一物,然而心髒不可抑製的開始“怦怦”跳,跳了一下,兩下,三下,不知為何此時腦中翻來覆去都是那個被當街擄走的姑娘,當然這很可笑,畢竟我是外國人,沒人敢當街擄我,可是.......
我拉起塞匆忙退出這條街道,往回走了幾步,這條街道人煙稀少,隻有一家店,立在外頭的一塊廣告牌樣上用手寫著“奧布賽”,有輕微的音樂自半敞開的油漆木門裏叮叮咚咚的流瀉出來。我拉著塞拉小心推開門,“喂,請問有人在嗎?”
在外麵到看不出這是一家裝修考究的食鋪,也許說餐館更合適些,店內錯落的擺放著幾張很西方的木質小方桌,鋪著格子布,枝型的吊燈上甚至飾有花蕊的托架,店內光線黯淡,但我的目光仍是被一副巨大的拚圖吸引,從輪廓來看那應該是一副戰爭圖,畫像上有不少騎馬拿著劍和盾的勇士,其中為首的那個刻畫的尤為傳神,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