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歡快的火苗(1 / 2)

那天落著小雨,我還是忍不住出去閑遊了。頭發和衣服被悄悄地淋濕,一副落湯雞的慘淡之狀。沒有誰能夠知道我現在的冷和熱。街邊的小商販吆吆喝喝,我一個字也聽不清。冷風陣陣從巷頭吹來,我有點顫抖了。我很落魄地來到書中的雨巷。破舊荒涼,腳下的青石板很滑,大概這地方下雨的時候居多吧。對麵來了個美麗的女孩,她就真的穿著合身的旗袍,撐著油紙傘,婉約的微笑著向我走來。她又消失不見了。消失在那頹坯的籬牆。我爬上山坡時,雨已經停下來了。這種山我小時候經常攀爬的,地處丘陵,山巒疊嶂。年幼的我們披荊斬棘,探索山中的未知。我在山裏找到一個山洞,山洞的入口處有一堆黑灰。想必這個山洞有人來燒過火,我也需要火。我的衣服還未幹。沒有打火機怎麼辦?想起曆史書上的原始野人,他們是以鑽木取火的。我之前一直很疑惑,鑽木真的能跟取火嗎?我覺得今天正好可以試一試。我爬出洞外,尋來兩根枯樹枝,要知道的是,光靠兩根樹枝肯定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易燃的火種。比如鬆樹凋零了的針葉。我抱著樹枝和鬆針葉回到山洞,開始鑽木。這是極難做的一道活。手掌都磨出泡了,終於底下的木頭有了炭黑,一摸,滾燙的。繼續有力地鑽吧!就像我們在社會中覓食,擠破腦袋也要鑽進好的企業裏。一個小小的碳星掉落在鬆針葉上,我把鬆針葉抓起來,小心翼翼地吹氣。嗬嗬,一襲青煙噴出來。火,叭啦叭啦地燃燒起來。我架好樹枝,火更旺了。整個山洞被火的光明照亮。我想,火應該是人類文明的源頭。因為火的出現,人類才能更好的利用自然。比如我,先前還冷得哆嗦,現在卻暖和起來了。

火苗在歡快地跳動。我很快就寂寞了。我想起了被父親的責罵。我開始流淚了。父親把我罵的體無完膚。身體膚發,受之父母,愛之深,責之切,有人這麼對我說。我沒有考上大學,我沒有給父母掙回麵子,在村裏人麵前抬不起頭來。這也是我罪有應得。我承認我開始喜歡她後,我的心思就不在讀書上了。盡管她不止一次地拒絕我,告誡我以讀書為重。那時候,我頹廢得很徹底。我把她給我的回信一遍一遍的端詳。雖然信中的內容並不會讓我高興,但是我喜歡她的每一個字。她的每一個字裏都透露著她的婉約氣質,我仿佛聞到了她的發香。她的字,一撇一捺,一點一橫,都看起來那麼聖潔,那麼用心。我多想當著她的麵,跟她說:“蘭,我好喜歡你!”可是,你知道嗎?那樣做的話,我的心可能會跳出來。有好幾次,我和她四目相對,我的心跳都快的不行。

沒有足夠的樹枝了,我需要再出洞外去找些來。這個山洞真幹淨,還有一塊平坦的石板。我真想在這裏睡一晚,我不想火滅後,整個山都冷下來。還好,這座山樹多,我很容易就收集到幹燥的枯樹枝。這是秋天,許多野果子都熟透了。我看見一株野鴨梨樹,果子很小,味甜。我摘了許多放進衣服的口袋裏,充饑的好東西。回到洞中,火快滅了。我加入鬆針葉和一些細小的枯枝,火又重新燃燒起來。再次照耀山洞的黑暗,再次溫暖這座山,也再次溫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