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獸皇景硯(2 / 2)

無論是隨意飲茶,還是閉眼,對於很多修者在麵對不熟悉的陌生人時來說,那是很可怕的事情,因為或許你飲下的茶就有劇毒,亦或者在你你閉眼的瞬間原本帶笑的臉或作殺伐的刀。

可是現在葉孤卻是沒有一絲猶豫,麵對這個傳說中的雷獸之皇,這個自己必須殺死,也一定想要殺死自己的少年,卻是那麼毫不在意,就仿佛在和一位至交好友對坐飲茶,那麼愜意,那麼淡然。

不是葉孤托大,自認為無敵,而是他知道,無論是他自己還是眼前的少年,都不會使陰招殺死對方,他們能做的,就是光明正大地將另一方徹底抹殺。

這是他們兩個的宿命,葉孤是逆天血後人,與蒼天族勢不兩立,景硯便是出自蒼天族,所以他們沒有別的選擇,拚死一戰就是結局。

過了良久,葉孤才緩緩睜開了雙眼,臉上依舊帶有回味的神色,輕聲讚道:“果真是好茶,可惜葉孤實屬鄙人,難明其中三昧,不過牛嚼牡丹,暴殄天物罷了!”

“貴客說笑了!”少年景硯此時也睜開了雙眼,聞聽到葉孤的話語,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世上誰人能開始便知一切,飲茶亦是如此。眾說紛紜之下,不過自我所思,又何必強加於他人。飲茶何為,如貴客所言,解渴罷了,何來三昧之說?何來天物之講?”

“知易行難,葉孤不過是俗人一個,難如閣下看得透徹!”

“景硯何曾不俗,隻是靜坐太久,略有感歎!”少年苦笑搖頭:“飲茶如此,修行亦是如此。修行路,逆天行,效他人,一心逆天,終是死途。何不俯首天地間,做一逍遙散人,飲茶看花,豈不自在!”

“葉孤俗人,不懂飲茶,修行也是一知半解,苦行摸索。”葉孤聞言,自顧自提壺給自己和那少年斟上一杯茶,仰頭如飲酒般一口飲下,動作果真如他自己說得牛嚼牡丹一般。

砸吧著嘴,葉孤繼續開口道:“不過,我卻知道,螻蟻尚且貪生,蚊蟲亦敢向天鳴,匆匆百年人生,若是閑散蹉跎,要之何用?葉孤曾聞人言:‘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其樂在何處?一個‘鬥’字而已,既然樂無窮,何不鬥之?”

“是啊!就是這麼一個‘鬥’字,令無數螻蟻衝天而上,妄想逆天。這個字,確實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明知死途,卻如飛蛾撲火,熟不知,蒼天在上,舉頭神明!”

“修行本是逆天,那‘天’是什麼?‘神明’又是什麼,世間疾苦不理,卻在那裏高高在上。在我看來,不過是標榜自身的存在罷了,既是標榜,又有何不可逆。世間事,不過一句成王敗寇!逆天勝了,你便是天,那就是順天;敗了,一死而已!”

“一死容易,連累宗族乃至種族,那就是大禍!”景硯輕笑道。

“看,這就是所謂的;天,所謂的‘神’,他們隻知道高高在上,對於任何敢於挑戰者,不是威逼,就是利誘,這樣的‘天’,這樣的‘神’,逆之有何錯?”

“但......”

“道不同,不相為謀!”景硯還要再說,卻被葉孤開口打斷了,“閣下請我飲茶洗塵,葉孤謝過。不過今日葉孤來此,你我心知肚明。”

“唉,那便戰吧!”景硯歎息一聲,手中握著的茶杯頃刻間崩碎,裏麵的茶水化作一支利箭朝著葉孤射出,而葉孤也是屈指一點,將那道水箭崩碎。

“嘩啦!”

水箭崩碎,化作一條天河,天河中大浪一番,葉孤和景硯的身影消失不見,再出現的時候,他們已經站在了一方戰台之上,相向對峙。

大戰一觸即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