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喝的話,就是不給我麵子!”
麵色漲紅的楊挺一手拎著一個酒囊,將左手那個遞向對麵一個麵無表情的商隊護衛。
任無敵尷尬地把他往回拉了一下,“你喝多了!”同時向商隊幾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喝多了!”
“不是,老大!”楊挺掙開任無敵的手,“這幾位大哥我挨個敬了幾輪了,就這家夥!”他指了指麵無表情的護衛,“一點麵子都不給,一口都沒喝!”
“一邊去!”任無敵有點火了:“大家萍水相逢,你以為你是誰,有多大麵子?頭領大哥都說了這位大哥不喝酒,你非要逼人家喝,不是自討沒趣嗎?”
身形彪悍的商隊頭領此刻也笑著過來打圓場:“楊小兄弟莫怪,我這兄弟就是這樣,向來不喝酒,真不是不給你麵子!”
幾句話一勸,楊挺倒也有了台階下,不過嘴裏仍是嘟嘟囔囔:“真是古怪的家夥,坐了那麼久,酒不喝一口也罷了,飯也沒見吃過,也不說話。嗎的,死人嗎?”
商隊頭領頓時臉一僵。
任無敵也黑了臉,“你小子怎麼說話呢?”他一把扯住楊挺的一隻胳膊,回頭招呼老仆兼車夫:“‘兩百斤’大叔,過來幫忙把這醉鬼拖回去!”
“兩百斤”嗬嗬笑著,拖著一瘸一拐的腿慢吞吞走上前來。
楊挺一邊掙紮一邊撒潑:“老子沒醉!老子說的是事實,那家夥從坐下就沒動過,不吃不喝不說話,跟他嗎的死人沒什麼兩樣!”
護衛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那眼神莫名地讓楊挺怒從心起,他舉起酒囊便丟了過去:“看你姥姥個腿,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完全沒有料到楊挺會耍酒瘋的任無敵根本沒有來得及阻攔,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酒囊旋轉著撞向護衛的麵部,心裏把楊挺罵了個狗血噴頭。
隨著一聲悶響,護衛的腦袋被砸的往後一仰,爾後才慢慢轉動脖頸,將腦袋回複原位,繼續麵無表情地盯著楊挺。
空氣突然寂靜。
任無敵隻覺得周身冰冷,仿佛有凜風吹過,氣溫驟降至冰點以下一般。
耍酒瘋的楊挺似乎瞬間酒醒了。
他顫抖著聲音,結結巴巴地道歉:“對不起啊,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別嚇我啊,我沒用很大力氣,怎麼會把你眼睛打沒了呢……”
那商隊護衛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依舊麵無表情。
然而可怖的是,他被砸中的左眼,並沒有像常人受擊打後淤青腫脹的模樣,卻是形成了一個黑漆漆的窟窿。
短暫的沉寂之後,“嗆”聲四起。
商隊護衛紛紛拔劍,與之相對,任無敵的隨身衛隊也刀戈在手。
少了一隻眼珠子的商隊護衛緩緩站起,伸出手覆在臉上,微微用力,居然將整張臉都撕了下來,露出白森森的頭骨。
瘸腿的老仆車夫“兩百斤”拔出了一直不曾離身的兩柄斧頭,踏前一步,擋在任無敵身前。
任無敵隻覺得他原本佝僂的身形突然之間變得威猛挺拔,殺氣四溢。
“兩百斤”冷冷地看著骷髏臉的商隊護衛,眯起了眼睛。
“埋骨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