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人麵不知何處在,桃花依舊笑春風。”
牧清風站在風中,看著滿山遍野的桃花輕輕吟著,有風吹來,吹起了滿天花瓣,吹起了滿腔惆悵。
蕭聲隨風而起,沒有落。
曲風是何等的哀怨,何等的感慨,唱盡了人間悲歡,人情冷暖。卻又有著無盡的感慨在隨風飄蕩。
牧清風伸出了手,輕輕的抓住一片落下的花瓣,心裏卻越發的空落,越發的不好,終於再也忍耐不了,回頭對吹簫的水兒說道:“這滿山桃花,遍地美景,你吹《千帆過盡》這麼悲傷的曲子作甚?”
水兒聽得這話,停了下來,淡淡的笑了笑,說道:“這不是為了配合你的意境來一首?”
牧清風聽得這話,不由冷笑:“一個在桃花樹下烤著雞翅膀的人來與我談意境麼?”
水兒聽得這話,才想起正事被耽誤了,忙把雞翅膀翻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加上調料,這才鎮定下來,說道:“差點就烤糊了,還有烤雞翅膀怎麼就沒意境了,你不是常說你那個世界文人雅士喜歡在桃樹下飲酒麼?怎麼隻準他們飲酒,就不準我吃肉麼?”
牧清風歎道:“文人雅士桃樹下飲酒,自是懂桃花之美。”
水兒說道:“我也懂!”
“可是這裏之前並不這樣。”
“那是怎樣?”
“這裏是玩具熊和糖果屋的世界才對!今天畫風怎麼突然變桃花了!”
“昨天你說喜歡桃花的!”
“所以說,這就是你與他們的不同,他們讚美桃花是發自內心的,你卻因為我喜歡才喜歡,你非賢士,何懂意境。”
“那我是賢士,他們不是!”
牧清風嘴角抖了抖,深深的挫敗感,眼前這女人,鬥嘴他是永遠落敗。
水兒仿佛看透了牧清風心中所想,說道:“要我說,邀朋攜美桃花樹下笑談風月,全是說得好聽,不過都是為了裝X和泡妞。而我可以因為你喜歡桃花而喜歡桃花,我這喜愛起碼發自心底,所以他們不賢。”
牧清風覺得自己永遠會被水兒的歪論打敗,所以沒好氣的說道:“好了,就你賢,就你賢。”
水兒聽得這話,滿足的點了點頭,將雞翅膀取了下來,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下去,眉頭卻皺了起來,不滿道:“真鹹。”然後,將雞翅膀遞給了牧清風,說道:“你試試鹹不鹹。”
牧清風嘴角抽了抽,對於這個奇葩女人,他身份是水兒這個幻想,早被徹底的粉碎,她的性格跟水兒簡直就是相反的,而且他發誓他絕沒見過這麼奇葩的女人。
這是一個經常把姐姐掛著嘴邊硬要裝禦姐的少女,因為不到一天它就暴露了本性,僅僅一天時光,她就把那小橋流水的世界,徹底的變成了少女心滿滿的糖果屋世界,這牧清風都忍了,可是她竟然有著在糖果屋裏烤雞翅膀的嗜好,更可惡的是她每次都會烤鹹,而且還硬逼著他試。
所以牧清風說道:“試什麼,每次都鹹的,我說你能不能有點新意。”
水兒笑了笑,牧清風仿佛看見了惡魔正露出頭上的雙角對他邪惡的笑著,果不其然,隻聽見水兒說道:“這是考試,不試就零分。”
牧清風嘴角抽了抽,無奈的伸出手,接過雞翅膀,然後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睛,狠狠的咬了下去。
“喂喂,這個地方不對,我是問你我咬過的地方鹹不鹹。”
牧清風怒了,說道:“我說你是不是味覺失調?”
“不咬就零分。”
牧清風隻能無奈的咬下去了。
“鹹嗎?”
牧清風苦著一張臉,說道:“鹹!”
水兒得意道:“賢就對了,身體還是蠻老實的嘛!”
牧清風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說道:“我是說雞翅膀鹹!”
水兒卻遞給牧清風一碗清粥,然後看著牧清風喝下去,說道:“現在還鹹嗎?”
“不鹹。”
“現在是不是覺得雞翅膀美味多了。”
“好像是的。”
“你看嘛,鹹不鹹其實並不是鹽決定的,清粥也可以,還有,雞翅膀都可以鹹,我為什麼不可以?”
牧清風嘴角抽了抽,說道:“這不一樣。”
水兒無所謂的說道:“不一樣就不一樣,誰稀罕,他們不過也是跟雞翅膀一樣鹹。”
“誰跟你說雞翅膀了?”
“你啊!”
“好吧,是在下輸了,能不談雞翅膀嗎?”
“那談談清粥?”
牧清風跳了起來,怒道:“桃花!桃花!說的是桃花,你休想岔開話題!”
水兒站了起來,笑了笑,說道:“原來你是想要談桃花?”
牧清風說道:“對的,就是桃花!”
水兒看著遠方,似乎想起了什麼,落寂的抓住飛揚的花瓣,終於深深的歎了口氣,張嘴輕輕一吹,便將手中的花瓣變成糖果,無比鄭重的說道:“還是糖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