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萬年太久(2 / 2)

幻影使七殺的眼色頓時大變,但絕非因為畏懼死亡,因為他的眼中全是悲哀,隻將眼神定定看向暗夜使黑瞳,就算是死,哪怕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兩人死在黑袍這等人手上也著實可惜,有情人難成眷屬也委實悲哀!

老天爺突然卻發了善心,不願意這世間又增添一樁悲哀,黑袍竟莫名其妙的像被什麼撞到一般,向一旁飛了過去,跌落了在地上。

這一撞力量絕小不得,黑袍落地後胸前已凹了進去,目光惶恐的尋找著罪魁禍首,待看得真切時,臉色已經大變。

水兒不知何時已站了起來,一臉冷淡的看著黑袍,這人於她眼中已如死人無疑,唯有看向幻影使七殺時,眼中盡是同情,竟沒有半分怨恨。

暗影使七殺卻什麼也沒看沒顧,隻極力的撐著雙手向暗夜使黑瞳爬過去,口中不斷滲出的鮮血,是這個鐵一般的男人的眼淚,是這個癡情人的似海愛意。

牧清風也站了起來,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良多,忍不住將水兒的手緊緊握住,隻恨不得永遠不放開,眼神接觸到水兒的眼神,見水兒眼中皆是濃濃情意,彼此之手握得更緊了。

待得再看向黑袍時,發現黑袍竟趁這空隙爬了起來,向出口走了去,竟是打算逃走。

牧清風正想追上去,水兒卻早已運用“聰慧”神通,黑袍頓時整個人都向前撲去,跌倒,令人牙酸的金屬擠壓斷裂聲一陣一陣傳了出來。

即使黑袍並非人類,此時也是癱軟成了一團,可是他竟沒有半分憤怒,對著牧清風與水兒瘋狂的大笑起來,恍若自己被打成一堆廢鐵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牧清風與水兒兩人不禁有些麵麵相覷,弄不明白這黑袍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水兒這一擊竟已將其的線路打得一片混亂,所以黑袍才會恍若神經搭錯線般的反常?

黑袍停止了大笑,說道:“你說是不是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牧清風答道:“好像是的。”

“那你認為我是贏了還是輸了?”

“你確實在笑,但看來好像並不是贏家。”

“我可以告訴你,笑到最後的一定是贏家!”

黑袍說完,突然伸出僅能活動的手,對著身旁的牆角用力一按,地麵突然一陣搖晃,整塊地麵竟都跌落了下去,露出黑呼呼的洞口,深不見底。

牧清風雖然不敢使用力量,可水兒卻早已恢複了力量,黑袍卻是棋差一著了,這機關對一般人或許有用,對水兒來說卻是毫無用處的。

水兒不但帶著牧清風淩空飛行著,就連幻影使七殺與暗夜使黑瞳都順帶著,水兒見幻影使七殺一片癡情,對於一切怨恨早已忘記了幹幹淨淨,心中隻是想著能護其周全就護其周全吧。

可是,黑袍卻又大笑了起來,恍若牧清風等人已中了他編織好的羅網一般,難道就完全看不見他根本奈何不了牧清風他們麼?

不過,牧清風終於明白黑袍為什麼依舊敢放肆的大笑了,他們的頭頂正有一塊巨石落了下來,大小卻剛好將這黑洞填的毫無縫隙。

水兒冷哼一聲,運用起“聰慧”神通便向那巨石發力而去,可直至運用起十二分力道那巨石卻仍然無半分停下的跡象,心中這才大駭,難道這巨石竟能如山般巨大,以她此時的力量竟奈何不得了它。

水兒的發力究竟是徒然,巨石隻差片刻便要將他們全部填在這黑洞中了,水兒咬了咬牙,內心掙紮萬分,最後深情的看了一眼牧清風,說了句:“清風哥哥,我們來生再見吧!”運用起力量便將牧清風與幻影使七殺和暗影使黑瞳三人向洞口外黑袍處拋去,眼淚也是流了出來。

牧清風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給一股巨大的力量帶得飛起,看向水兒,見水兒正梨花帶雨的看著自己,牧清風伸出了手,想抓住水兒,可是不能夠,他就猶如浮萍般任由命運的擺布。

都說一眼萬年是多麼深沉的悲哀,但其實最深沉的悲哀是再也不見,一萬年如若再相見,最起碼還能再相見。

牧清風不接受這樣的命運,別說與水兒永不相見,就算是一萬年他都是不願意的。

一萬年太久,他隻爭朝夕!

牧清風終於再也什麼也顧不得,他奮力運用起自己體內的那些力量,什麼爆體而亡,什麼個人安危,都通通見鬼去吧!

終於,牧清風掙脫了水兒力量的束縛,不顧一切的像水兒飛了過去,緊緊的抱住水兒。

水兒哭著責備道:“清風哥哥,你為什麼這麼傻?”

牧清風答道:“是你太傻!”

但彼此語氣中哪有半分責備,皆是幸福無比,皆是無恨無悔。

巨石隻在片刻間便已落下,將兩人吞沒在這黑洞中。

黑袍那得意的笑聲蒼白無力得幾乎不可聞,唯那黑洞中牧清風的那一句“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嘹亮的纏綿了整個世界。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隻爭一個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