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處就是那些力量在修複著彼此的身體創傷,牧清風其實身體經過力量的修複,此時已經安然無恙了,畢竟他那銅皮鐵骨讓他的身體受到的傷害有限,現在的力量更多是在修複水兒的創傷,牧清風猜想,應該水兒的身體修複好了,這力量就會停止輸送,現在他們需要的僅僅隻是時間。
而此時,兩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在這密室中沒人會來打擾他們,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牧清風已生出欣喜之心了,再花上不多的時間,水兒的傷勢便會痊愈了,而自己的“聰慧”神通卻未過那個臨界點。
牧清風此時隻是納悶,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力量隻治療了水兒的傷勢,而沒給水兒增強什麼力量,這讓一心為水兒好的他,難免有些遺憾,卻完全不想想自己,就算最後他身體內的力量平衡了也隻是暫時的平衡,不要說自己動用力量而導致體內力量失去平衡,也許外來的一絲力量湧入他的體內,都有可能打破平衡,打破平衡隻需要一根毫無分量的羽毛。
牧清風就是這樣一個人,隻要關愛的人能好好的,他就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
這世間有兩種人,一種隻為自己而活,另一種為別人活著,前者隻想著自己,後者卻總是為他人著想,牧清風很明顯是後者。
可無論是那種人,在老天在命運前都是被一視同仁的,世間之事不如意的十有八九,更何況老話也說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看來,牧清風能撿回一條命就已花光了他所有的運氣,老天已不想再多給牧清風時間了,牧清風已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了。
此時,兩人都不能動彈,突然有人到來,自然是急得一顆心都吊在嗓子眼了,牧清風突然覺得體內力量絮亂了起來,看向水兒,見她正用焦急的眼神看著,不由暗罵自己一聲,忙故作鎮定的示意水兒莫慌亂,水兒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牧清風處理,那絮亂的力量這才重新平緩了,不然分分鍾都有可能弄得個走火入魔的下場。
牧清風還來不及思考出對策,便聽得有人說道:“三妹,這裏看來暫時安全,你要挺住。”
然後便是一陣咳嗽聲,聽這聲音,牧清風自然分辨得出這是那個黑衣少年,也就是幻影使七殺的聲音,不由心中擔憂無比,慶幸的是,牧清風從這咳嗽聲中聽出,幻影使七殺必定是身受重傷,而暗夜使黑瞳,牧清風早清楚她已全然無戰鬥力了。
果然,又聽得暗夜使黑瞳無比虛弱的說道:“我們是暫時安全了,卻不知大哥怎麼樣了。”
幻影使七殺忙說道:“等我休息療傷一會,我便出去支援大哥,也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那青年,戰鬥力竟那麼強悍,完全不在我們之下,可我又從來沒聽說過他的名號,現下大哥本就受傷,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對手。”
又聽得暗夜使黑瞳悲道:“都怪我又任性又自大,不然等你們來了再動手,我們三人使用主人傳授的合擊之法,定能輕鬆拿下那小子,不想弄成現在這樣的局麵,都怪我!都怪我!二哥你打我罵我吧!”
“二哥怎麼會去怪你,二哥就算為你去死都是願意的,三妹,這麼多年來,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說完,暗夜使黑瞳陷入了沉默並沒有答話,幻影使七殺也沒有說話,隻有緩慢的腳步聲傳進牧清風的耳中,沉悶異常,直到過了許久腳步聲才突然停了下來,隻聽得暗夜使黑瞳說道:“二哥,以後你莫要再說這種話來讓我傷心好嗎?你知道的,我早決定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了主人,我的身體,我的靈魂。”
幻影使七殺沒有答話,隻有沉悶的腳步聲再次響了起來,無聲的沉悶又是怎樣的一種悲哀,也許隻有幻影使七殺知道,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牧清風隻是覺得人類有時真的很悲哀,卻並不知道也不能體會幻影使七殺的悲傷。牧清風清楚知道的是,腳步聲停止之時,他們便會來到自己所在的這間密室之中。
牧清風絲毫沒有辦法,因為他根本不能動彈,更沒有能力去阻擋時間的流逝,將世界定格。
所以,腳步聲已停止,牧清風無比清楚他們就在自己的身後,帶著他看不見的表情與心思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