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很順利的,孩子長到三個月大,我的肚子還看不太出來,醫生說可能是我丈夫的精子活性不高,所以孩子生長有些緩慢,不過照了片,醫生說一切正常,不用擔心。”
“當時的我一邊幫著曾家打理生意,一邊養胎,除了沒有了丈夫的關心和家裏的支持,一切還算順利。直到姓曾的跑到我住的地方,說自己錯了,去找了專家,對方說自己的確有可能有孩子,於是要把我接回去。”
“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開心,我以為他們終於想通了,我一個女人在外邊,沒有人關心,還要打理他們家裏的生意,其實我很累,所以我收拾行李和他回家了。”
李浩然聽到這心中一咯噔,心想後麵的事一定不簡單。
蔣敏笑得很苦澀,說道:“我回到家,曾家的近親都在,紛紛笑臉相迎,和我道歉,替我拿行李,我當時真的很幸福,可以在這麼一群家人的關心照顧中將我和他的孩子生出來。”
“之後大家聚在一起吃飯,有說有笑,婆婆甚至還為我熬了一碗安胎藥,說是大補,我沒有多想,就喝光了。”
安胎藥?李浩然眉毛一翹,覺得事情要來了。
“你也覺得不對勁是不是,李小偵探,”蔣敏笑出聲來,可那笑容夾雜了苦澀和恨意,“現在想來,他們的變化也太快了,之前還冷嘲熱諷,揚言要休了我,讓我淨身出戶,轉眼間就成了最熱情的家人,對我無微不至。我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為了自己的麵子會那麼狠,那碗中藥更本不是安胎藥,是打胎藥。”
李浩然心中一緊,心想這曾家人竟然做到這一步,騙自己的兒媳婦回家,然後偷偷給她吃打胎藥,就是為了消除那個“孽種”?真可笑,他們似乎完全不打算接受那個孩子是曾家人的種這件事。
一群瘋子。
“他們就是一群瘋子,喂了我打胎藥後,就開始和我拉家常,直到藥力發作,我的肚子疼起來。”
蔣敏小姐這時候已經不局限於抱著雙肩,而是非常劇烈的發起抖來,李浩然甚至懷疑對方會不會就這麼發起瘋來,趕緊坐到對方身邊按住對方的雙肩,手指尖上柔嫩無骨的觸感也沒有心思享受,隻擔心對方心力交瘁就這麼傷到心神。
蔣敏被李浩然強行按住,似乎好些了,頭一歪,就靠在李浩然手臂上,李浩然怕刺激到對方,沒有挪開手臂,聽著對方繼續回憶著:“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那碗中藥是什麼,我疼得站不起來,拉住我丈夫的褲腳哀求他送我去醫院,我說我要保住孩子,可是我看到他的臉好冷,完全是鐵石心腸。周圍的人臉色也變得猙獰,拿出最後的力氣想要衝出門外,站起身子的那瞬間我才發現下身已經開始出血,可是他們沒有放過我的意思,用繩子將我綁在房間的大床上,任我如何哀求如何咒罵也無濟於事,當時他們就圍在床的周圍,我依然記得他們當時的神情和臉色,那就是在看妓女的眼神。”
蔣敏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流出的眼淚甚至打濕了李浩然的衣袖,後者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對方,隻覺得那曾家人真的是禽獸的集合體,這樣變態的事情也幹得出來。
“後來,他們發現我下身出血不止,慌了神才送我去醫院,用的借口是我不小心跌落樓梯,把我掙紮時候被繩子磨出來的傷和扭打時候身上的清淤用這個借口蒙騙過去,然後讓我接受治療。”
蔣敏陷入沉默,李浩然咽了口唾液,問道:“然後呢?”
“孩子沒了。”
李浩然屏住呼吸,雖然猜到這樣的結局,可是還是讓人不由得大生遺憾之感和冒出強烈的同情心,豪門果然都有各自的變態和虐情史。
“因為這樣,你們就變成這樣了?”
蔣敏頭在李浩然手臂上無意識的蹭了蹭,說道:“孩子沒了,隻是其中一個最致命的原因,卻不是唯一的緣由。這裏麵有太多的因素在,所以很複雜。在我知道孩子沒有了後,我差點瘋掉,曾家人將我安置在一家私人醫院,給了我最好的照顧,可是曾超人再沒有來看過我一次。我想在他看來,一個“背叛”了他的女人,已經不值得去看望了。”